那么要么他把胡娇儿找回来各归各位,要么只能演一出爱妾病逝的戏码了。
“这个我自有主张。
”谢砚的眸仍一瞬不瞬盯着她的侧颜:“我保证,解禁的时候,妹妹只会有一个身份。
”
“你保证?”
“我保证!”谢砚十分笃定。
姜云婵还是心慌,“你拿什么保证?”
谢砚失笑:“妹妹想我拿什么保证?”
“世子可不可以移步去老夫人坟前,起个誓?”
姜云婵知道谢砚最在乎的就是他娘。
当初,他为娘亲在慈心庵忍辱负重了六年。
后来,他娘亲去世,没有银钱安葬,是他一双手一点点刨出的坟冢。
那坟冢至今还在慈心庵后山,她知道他每隔三五日就会去祭拜,那是他的死穴。
谢砚表情滞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刚好,我们也该一起给娘上炷香。
”
谢砚的娘在世时,其实对姜云婵十分慈爱。
虽然那时一贫如洗,但但凡她有的东西,从来都会留给姜云婵一份。
当初姜云婵初来月事什么都不懂,还是他娘亲给她缝制月事带,嘱咐她保暖。
大冬天的,使唤谢砚出去寻生姜,熬姜汤。
谢砚那时不明所以,一边蹲在冰天雪地熬姜汤,一边吸着鼻涕:“娘,你是不是欠过他们家什么啊?”
“对呀对呀,母债子偿咯!”窗里的姜云婵捧着手炉,对谢砚俏皮地吐舌头。
谢砚很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债尽让孩儿还了,孩儿好委屈啊!”
“这债,还有得还呢!”屋里,两个女子异口同声地笑了。
漫漫寒冬,姜云婵很久没感受过这种人间烟火的温暖了。
后来,他娘去世时,姜云婵和谢砚已形同陌路,姜云婵没有去送他娘亲最后一程。
可是他娘亲临死前,将一块不知为何来历的玉佩,还有一张纸条留给了姜云婵。
纸条别无他话,只颤颤巍巍写着一句:前路迢迢,望自珍重,我待砚儿向你道歉。
姜云婵至今不知道的是什么歉,可她知道他娘亲是顶坦荡顶温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