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饮过三次,都不曾发现蹊跷。
姜云婵自认那药没有任何破绽,她不能露怯,展颜道:“许婆子说世子一日未进食,特让我来送些吃的,若是世子不想现在吃,晚些也行,可莫要饿着自伤体肤。
”
姜云婵完美地解释了她为何要来送晚膳,合情合理。
谢砚默了须臾,“我只问妹妹,真的想让我喝汤吗?”
“我自然希望世子身体康健。
”姜云婵恰到好处莞尔一笑。
谢砚亦回以礼貌的笑意,“妹妹如此关心我,我定不让妹妹失望。
”
他滞了须臾,启唇饮下了那勺汤汁。
姜云婵见勺里的汤汁见底,心中既紧张,却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她一勺勺将鱼汤喂进了谢砚口中。
谢砚做任何事都不疾不徐,喝汤亦不例外,喉头上下滚动,一口口慢慢地咽。
这对姜云婵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她连呼吸都不敢有丝毫错漏。
等汤喝了一大半,谢砚悠悠打破了沉默:“妹妹,还记得这间禅房吗?”
姜云婵身体里的弦紧绷着,什么都思考不过来,心不在焉摇了摇头。
“那妹妹可听过一个词叫金屋藏娇?”谢砚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将姜云婵鬓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一丝丝一缕缕,犹如蚕丝缠绕着她,化丝为茧。
她呼吸不畅,眼中满是防备和抗拒。
她早就忘记了,这个词还是她教会他的
八年前的凛冬,出奇得冷,银炭和粮食稀缺,许多人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谢砚连件像样冬衣也没有,不出意外地倒在了寒天漏舍里。
他倚在禅房的窗前,等着自己这条贱命悄无声息走到终点。
于绝望中,他看到那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姑娘正蹲在他身边,一边搓手,一边生火。
银亮亮的碳,红彤彤的火。
那是少年从未感受过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