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你未免太狠毒!”
谢砚此举分明是叫他死也不得归祖坟。
他要他葬去南疆,还不是为了将来打着祭拜他的名义,继续与章总兵暗度陈仓!
谢晋瞳中遍布血丝,似有血泪溢出眼角,“我死了,尸骨也要被你利用是吗?”
“兄长,值得。
”谢砚不以为意拍了拍谢晋的肩膀,与他再无旁话,起身掸去衣摆上的灰尘,这就要离开。
谢晋哪有什么拒绝的余地,他仰靠在墙壁上,望着那巴掌大的天窗。
要不了多久,他将再也看不到东京城的天。
要不了多久,定阳侯府将全然在谢砚掌控之中。
“二弟真真是春风得意,不过有件事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偿所愿。
”谢晋突然冷笑出声,“姜云婵永远都不会跟你!若一定要选,她宁愿选我,都不会选你,绝对不会!”
谢砚脚步一顿。
谢晋悠然仰头,沐着阳光,“二弟九曲玲珑心,猜得出为什么吗?”
“不必猜了,她一定是我的。
”谢砚可没心思做这种无聊的猜测,他一直知道什么是他可以实实在在攥在手心的。
倒是他这位兄长,实在可怜啊!
为那点血脉甘愿送命,却永远不会知道宋金兰肚子里的孩儿是与人私通所得。
他口口声声骂谢砚野种,自己又算什么呢?
谢砚暗嘲,踱步离开了牢房,往玄武街去。
彼时,姜云婵于人海茫茫中看到了长公主宠爱的面首不远不近跟着她。
李妍月果然对她生了兴趣。
她得与谢砚更亲密些,把这位公主给诈出来。
“发什么呆?”
正想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姜云婵面前。
姜云婵收回视线,仰头环望街道两边的花灯,“我在猜灯谜啊。
”
夜幕已临,玄武街华灯初上,融融如海。
街道上,少年少女们提着花灯来回穿梭,行人如织。
那花灯架子高了些,加之人头攒动,很难看清灯体上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