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还在,姜家的商号恐怕远远不止在江南这么简单。
姜云婵望着锦绣坊的匾额,难免感慨。
“哪来的花子?滚滚滚!锦绣坊的东西,你们可买不起!”锦绣坊的伙计猛地将一盆脏水泼了出来。
两人连连后退,才躲过一劫。
“狗眼看人低!你知不知道”
“夏竹!”姜云婵给夏竹使了眼色。
夏竹定是要说姜云婵才是这商铺主人之类的话,可现今叔伯们握着这份财产,她表明身份,不是上赶着引杀身之祸吗?
姜云婵压了下手,走进锦绣坊,“我是来卖绣帕的,小哥看看这帕子值多少银钱?”
伙计不耐烦摆了摆手,可余光望见姜云婵手中绣帕,不由一惊。
那白猫嗅梨花的图样栩栩如生,连每根毛发都细腻分明。
“你是”
“我娘曾在姜家做过绣娘,所以会姜氏绣法。
”
伙计这才正色走到钱柜前,对着烛光细细端详,“姑娘一方绣帕想卖多少钱?”
“一两银子”
“开什么玩笑?”
姜云婵话到一半,掌柜从阁楼上下来,打断了她。
那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打扮得极妖艳,身段窈窕,袅袅婷婷。
掌柜翻看了下姜云婵的绣品,“东西是好东西,贵人们定看得上眼,可一方绣帕一两银子,姑娘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我们在京都卖二两呢!”夏竹和姜云婵在侯府的月例少得可怜,还要打发下人,所以时常做些绣品,由夏竹偷偷拿出去卖。
在京都绣坊里,夏竹从未卖过低于二两的价格,而且每次卖得都很顺遂,未见这般讨价还价的。
掌柜却不信,以袖掩唇嗤笑:“约莫是京都人傻银子多吧!锦绣坊如今生意不比从前,我呢,也不亏你,以你的手艺一方绣帕付你三百文顶天。
”
“这叫不亏待?压价压了一大半了!”
“好了,夏竹!”姜云婵叫停了夏竹,又对掌柜道:“三百文就三百文吧,掌柜若还需要更多绣品,可以暂且押着这绣帕,给我们一些素帕和针线,五日后我将绣品送过来,再与掌柜清算。
”
这样好的手艺,掌柜自是需要,便将绣帕押在商铺,送了他们些素帕和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