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是个好人,听闻姑娘在慈心庵闷得慌,特意让奴婢把绣样转送给姑娘呢!”夏竹答道。
“她放着好好的绣坊掌柜不做,来侯府当绣娘?”
且姜云婵与这位薛三娘只是点头之交,她何以专门送礼给她?
薛三娘又是从哪儿得来的爹娘的遗物?
姜云婵疑惑不已。
夏竹倒不放在心上,“她在姜家的锦绣坊做掌柜,得这些绣样也不足为奇,姑娘莫想太多。
奴婢陪姑娘绣花吧?”
“绣样确是极好的。
”姜云婵那双死水般的眼中终于起了些许涟漪。
“衣箱里还有些布料,你且取出来。
我们绣些鞋面、抹额,等爹娘祭日时,给他们烧过去,尽尽孝心。
”
“好!”
难得姑娘愿意动一动,夏竹连忙取了针线,点了油灯。
禅房里,火光葳蕤,暖意徐来。
禅房外,却悄无声息下着一场大雪。
这场雪要比往常任何一年下得都要大,漫天风霜,笼罩着整个东京城。
盛景繁华,暂时被掩盖在了白雪之下。
街道上,风声呼啸,行人寥寥。
北城门口的茶铺卷棚里,烟雾缭绕,尚零星坐着几个茶客。
陆池拢着大氅,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咱们在宫里给先皇守了三日的灵,好不容易出宫,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坐在冰天雪地里喝茶?”
桌子对面,谢砚指腹摩挲着茶杯,正出神地望着水面上的涟漪。
听得陆池埋怨,掀了下眼皮,“除了喝茶,陆大人现在还有旁的事可做吗?”
陆池一噎,正要争辩。
街头一声锣响。
“顾大人办案,闲人回避!”
旌旗鼓锣开道,虎头牌并列两排,威风赫赫的仪仗。
随后,一辆檀木马车经过茶铺,在白雪皑皑的街道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车轮印迹。
陆池嗤笑一声,伸了个懒腰,“是啊!我就闲人一个,能做什么?哪有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顾大人忙啊?”
陆池并未克制的声音,轻易传进了马车里。
车帘被掀开,一个清俊的书生探出头来。
三个月的时光,顾淮舟又恢复做清秀小生的模样,只是衣冠排场大不相同,贵气了许多。
他自与叶清儿成亲后,便带着他娘一同来京投靠叶家。
叶家从前虽然官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