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倏地窜起半丈高的火苗,噼里啪啦,照亮了整个房间。
姜云婵眼皮一跳,转过头来,正见绣了一整日的祭品被火苗疯狂吞噬。
她忙起身,赤着脚奔向火盆,徒手从火光中拾起鞋面。
那鞋面已经被烧了一大半了,金丝线断裂,绒面上全是火星子。
她趴在地上一边吹灭火星子,一边连连用手抚平,白皙的手被灼得通红,她却浑然不觉。
“妹妹瞧见这些东西,就不乏了?”谢砚自嘲地笑了笑。
“你又发什么疯?”姜云婵将鞋面宝贝似的护在怀中,盈满泪的杏眼瞪着谢砚。
“给妹妹治心病。
”
所谓,不破不立
谢砚抬了下眉,拂袖将几张猫儿绣样也全部丢进了火盆里。
纸张顷刻被火势吞没,化成灰烬。
那是爹爹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迹!
姜云婵在这世上总共就这么点儿念想了,他为什么还要给她毁得一干二净?
她绝望地扑到了火盆上,想也不想,徒手去拨通红的炭火。
一只大掌扼住了她的手腕,“为了这点儿破烂玩意儿,不要命了?”
“你混蛋!”姜云婵反手一巴掌打在谢砚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里,谢砚脸上箭伤再度爆开。
细长伤口从颧骨延伸到耳旁,血水渗出来,顺着下颚线蜿蜒而流。
这个伤口被箭划伤时,都未流过这么多血。
而她却为了几张没用的绣样,伤他至此。
她斥他心狠手辣,那她又好得了多少?
谢砚摸了摸灼烫的脸颊,碾磨着指尖的血迹,悠悠吐纳,“自己坐上来,给我道歉。
”
“我不要!”
姜云婵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给他道歉?
可是,听到他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