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三千万的首府偶遇的几率几乎为零。
高了,也瘦了,昔日单薄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经历了生活的磋磨,比少年时的纯粹多了一种坚韧的气质。
眉眼间多了些稳,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子风流蕴藉。
牧星野下意识地躲避着言城打量的目光,半晌才讷讷喊了一句“言城哥”。
言城点个头,权当打招呼了,态度也是不冷不热。
他把言和往前推了推,牧星野立刻上前去扶,脸上担忧毫不作假:“怎么了?喝多了吗?难受吗?”
言城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跟上来。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牧星野,说:“你不用担心,他没喝多,也不难受。
”
然后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牧星野扶着言和,觉得不管言城太失礼,想送一送,可言和半个身子还压在他肩上,很沉,压得他踉跄不稳。
一声“再见”都来不及说,那边房间大门已经砰一声关上了。
刚才一番折腾,言和差不多已经清醒了,他喝酒有数,再多也能控制,从不断片儿。
但牧星野仿佛遭遇了了不得的大事,有些焦虑地围着他团团转。
他不会做醒酒汤,去厨房手忙脚乱地冲茶。
还好言和家里茶多,他也不懂,从柜子里扒拉出一个包装古朴的茶饼,撕开外面一层纸,对着大理石台面一角,用力磕了一小块茶饼下来,又随手找了个大玻璃杯,冲了满满一杯热水。
言和半仰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回头去看,正好看到那一块碎茶饼漂浮在冒着热气的玻璃杯里张牙舞爪。
他眼角猛地一抽,酒又醒了大半。
“言哥,普洱解酒,你喝一点,试试会不会好一些。
”牧星野端着杯子小跑过来,蹲在言和腿边,将水杯举起来,小心凑到言和嘴边:“有点热,你慢慢喝。
”
牧星野很白,眼下刚洗过澡露在外面的肌肤却是一种透明的薄粉。
他抬眼殷殷看着人,整个人便像雨后密林深处的新笋,也像湛蓝长空里的清软白云。
天真中带着一股欲,诱人来肆无忌惮破坏。
言和眼神暗了暗,有一股邪火从心底蔓延出来,方才的汹涌酒意又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