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久?”
“一般半年后就可以恢复,具体时间也要因人而异。
”
“好,”言和又抬头看向窗口,视线流连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
几天后,牧星野混沌无序的意识开始苏醒,他仿佛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任何东西都能吓到他。
他最先认出的人是言和。
其实也不算认出,就是所有人靠近他他会控制不住发抖,除了言和。
最开始,他也害怕,但很快,他就不排斥言和的示好和靠近。
再后来,他只要醒着,视线就寻找言和的身影,到最后这种不排斥又变得极度依赖。
这个过程用时很短,大约只有三天。
陈医生很欣慰,他告诉言和:“这是个好现象,证明他潜意识里面,把你当成极为信任的人。
他有了最基本的安全感之后,慢慢才能彻底恢复。
”
“信任和安全感吗?”言和苦笑,“我哪里值得信任,哪里给了他安全?他失踪了半个月我才知道,还得通过别人告诉我。
”
后悔的情绪和痛苦像叠加的浪潮,在每一个时间缝隙里疯狂反扑,言和常常被这种自责的情绪打得喘不过气来。
“都过去了。
”言城劝着弟弟,“过好以后的生活,不留遗憾就可以了。
”
“过去了吗?”言和问言城,也问自己,“可他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
“但他记得你。
”言城说,“以后都是好日子了,你们好好生活。
阿野是个韧性很强的人,他会好起来的。
”
仿佛印证了言城的话,牧星野在大约一周之后,混乱的大脑恢复清明。
当他的意识还停留在混乱无序的时候,他几乎离不开言和。
吃饭要言和喂,睡觉要跟言和挤在一张病床上,甚至上厕所,都要言和陪。
他下意识地依赖着依靠着这个人,抓着他的手,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些被禁锢起来的伤害仿佛距离他很远很远,隔着一层纱,看不见,就可以当不存在。
“言哥,”他只要醒着就会这样喊人,然后说着同样的话,“我好想你啊,好想你啊!”
“我在,”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