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下吧,阿野。
以后换我往前走,你就在原地,休息、玩乐,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可以了。
”言和在玻璃上描绘着牧星野的轮廓,“只要等着我就好了。
”
直到手脚和脸蛋都冻得通红,牧星野才回房间,言和把晚餐端上桌,看他愣在那里,便问:“愣着干嘛,洗手吃饭。
”
“哦……好。
”牧星野讷讷点头,乖乖去洗手,又乖乖坐回餐桌前。
晚饭是牛排、沙拉和蒜香面包,言和手艺很好,看着牧星野狼吞虎咽,皱皱眉,抬手将他嘴角一点沙拉酱抹走:“你慢慢吃,又没人和你抢。
”
“言哥,你做饭怎么这么好吃,以前你不是君子远庖厨吗?”牧星野边喝汤边说,发出唏哩呼噜的动静。
“留学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住,慢慢就学会了。
”言和说。
手一顿,牧星野喝汤的声音小下来。
是啊,没有彼此参与的那五年,言和或者牧星野的那五年,在双方心里都是个空白的大洞,短时间内很难填上。
壁炉里燃着炭火,客厅里热烘烘的,牧星野坐在地板上,半个身子倚着沙发,看电视里播放的当地新闻:有条街区因为大雪把供水管道冻坏了,市政人员正在抢修。
夜深了,他俩倒时差都睡不着,电视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有种安抚人心的烟火气。
过了一会儿,他感受到身后沙发上塌陷了一块,一双手把一块毯子裹在他身上。
言和收拾完餐厅,过来陪着他一起看电视,眼睛却盯在牧星野身上。
“地上凉,起来坐。
”言和搂住他的肩,往上提了提。
牧星野顺着他的力,拱进他怀里。
脸贴在对方胸膛里,声音闷闷的:“言哥,我爱你。
”
他最近总是喜欢这么说,在各种场合,不分时间,情绪到了就自然而然说出口,仿佛永远也说不完、说不够。
下午刚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客厅里铺着的一大块羊毛地毯,很厚,正对着壁炉正前方。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应激反应仍然出卖了他,他只扫了一眼,再没往那个方向看,进进出出收拾东西的时候也都绕过去,离得远远的。
等他玩了半天雪,再进门吃饭的时候,就发现那块地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