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在早上,床边正坐着一个人。
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脸,却又好像变了很多,江奉恩定定看着他,缓了会儿突然记起了之前的事,慌乱地缩往床里侧,小腹那里似乎和平时无异,但却隐隐觉得不适。
“我、我的肚子……”
陆岱景看着他的动作,面色不愉,“就这么担心?” 分明昨夜还对他撒娇,如今却怕成这样。
“要是这么喜欢孩子,我也可以让你一直生,生到这院子里都住不下。
”
说出话的瞬间陆岱景自己都愣了下,紧紧地皱着眉。
见江奉恩更加苍白的脸,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还是说你是只想要这野种?”
江奉恩心里一跳,咬牙不敢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陆岱景总让他生出种莫名的不安,像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一样。
直觉告诉他现在最好不要反驳陆岱景。
陆岱景看着他那模样似是觉得心烦,皱了皱眉起身直接离开了屋子。
他前脚刚走,婢女后脚就进来了。
“王妃您醒了!”
江奉恩看这侍女有些眼熟,像是之前在王府伺候自己的。
他左右看了看,之前只心焦地待在这儿,竟没发现这地方竟和四年前的摆设一模一样,甚至连角落里的檀木架上都还摆着自己四年前的衣服。
怪不得刚才一时竟不知这是什么时候。
“这是什么药?”
“是太医开的安胎药。
”
“安胎药?那我肚子里的孩子……”
“王妃别担心,太医说并无大碍,但还是得好好养着。
”
江奉恩一愣,稍微放下心了些。
因为腹痛,他在床上躺了几日。
但心里总焦虑着陆延礼的事,只可惜府里的下人对皇城内的事鲜少外传,只是知道太子被关押,其他一概不知。
这事知道的多的应该是陆岱景,但一想起他江奉恩就浑身不舒服,不想再与他见面。
夜里又是难以入眠,蜡烛已经燃尽,房里一点光都不见。
他实在有些不安,便起身把窗户撑起。
外面的月光照到房中,正要回到床上,却见院里直立着一人。
只披了件外衣,雕塑似的站在那儿。
是陆岱景。
江奉恩心里一惊,急忙装作没有看见似的转身睡到床上。
好一会儿外面都没什么动静,他又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院子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第二天太医过来替他把脉,休养了几天,江奉恩的身体好多了,太医又开了张方子让侍女下去准备。
“下面见了血,动了胎气,王妃之后可得担心着些,若是再伤着,这孩子可就真保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