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动静来,叫皇帝因为这出戏查到了江奉恩头上。
陆延礼敛下眼,一言不发地抚了抚桌上的狮头。
若不是陆墨非这一步,他与江奉恩之间也不会变到现在这般,不似从前,像隔着层冰了。
第二日早朝时大堂香案上放了满满一层弹劾三皇子的文书。
昨天夜里牢里箫氏一党的官员又招供出了三皇子陆墨非滥用私权,曾暗地动手脚调离了当时与箫于作对的一名地方官,那官员在任职途中又是莫名暴毙身亡。
此事必是与陆墨非脱不了关系。
皇帝皱着眉,他向来宠爱陆墨非,即便是上次发现出陆墨非与箫家有牵连,他也叫人敷衍查过,并不想叫他受重罚,本以为事情已经平息,却又查出这么大的事。
“陛下,途中暴毙的官员名郑易,是地方上有名的清官,若是此事不了而了,只怕是不能服民心。
”
皇帝望下去,看着堂中的陆延礼道:“延礼,你觉得如何?”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儿臣认为,明面上的惩戒才能服民心。
”
明面上的惩戒。
此话一出,朝堂之中立即沉寂下来,但却是是无一人反对。
皇帝皱了皱眉,又看向曾帮扶陆墨非的几个大臣,他们也皆是低头不言,像是对此并无异议。
他本以为陆延礼羽翼未丰,没想到仅仅几日,在朝中的人竟全都站到他一边去了。
不过也对,现今能担起大梁的也只剩陆延礼一个,没有其他人的牵制,除去中立者,没人会想站在陆延礼的对立面。
现下陆延礼不说话,便无人敢反对。
皇帝磨了磨手上的扳指,半响才开口道:“传朕旨意,废三皇子亲王之位,罚入西南,三年不得入京。
”
江奉恩迷糊间又睡了一觉,再醒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太医正在给他把脉。
太医写下方子对下人交代了几句,又皱着眉对江奉恩道:“太子妃,生育后您身体尚未恢复,应减少情绪波动,这一次昏睡两日实在是伤了元气,至今脉象不稳,还需要多些静养,少思少想。
”
江奉恩却是没动静,双眼无神地看着角落。
等太医离开了屋子,房间又静下来,小悦看了看门口,犹豫地道:“太子妃……小世子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了……”
江奉恩没动,半响之后才扭头望过去,见着了藏在门后的陆钟弈小半张脸,“叫他过来吧。
”
说完,陆钟弈便两步三走地挪到江奉恩床边,眼睛有些发肿,鼻尖也红红的。
“阿娘……”
“您身体……可好些了?”
江奉恩垂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