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停下脚步。
直到走出院门,脚步就此打住,侍卫们“啪嗒”一声将链锁扣上合上门,江奉恩才敢回头去看。
侍卫面无表情冷峻地立在门前,那扇门是有些时日的了,四周寂寥萧索,唯有门上的锁链看着崭新坚固。
忽地一瞬,江奉恩心中泛起酸意,一滴滴地浸着他,像水似的漫到胸口。
十年前陆岱景也是这般被困在入溪宫,他怜他惜他,为他不公,如此聪慧又才识过人,怎该一辈子泯灭在那枯败的地方。
便是满心满意地望着陆岱景有朝一日能走出荒芜,得皇帝青赏。
之后他终于是走了出来,自己不过是拉他一把,他便走到天下世人眼前了。
在自己缺失的那四年,他成为了英勇才横的九王爷,再也不需要自己陪在身边。
如今却再度被困到了这林中,境况不比当年。
一旁的马儿烦躁似的来回踏了踏,江奉恩回过神,又瞧了眼院中露出的屋檐,自己如今境况又与当年有何差异。
只叹命运弄人,有始无终。
江奉恩忽地翻身跨上马背鞭打着朝城中奔去。
陆岱景听闻屋外的马蹄声渐远,紧握的拳头才松了松,手心满是汗。
江奉恩担心他,竟是叫他又喜又怯,许江奉恩不似面上那般无情,又怕是自己多心。
江奉恩变了许多,自己本就不擅言语,尤是面对江奉恩时,更不知道该怎样留他。
先前自己与他见面时江奉恩总是不悦,他便担心自己又说了错话,招他厌恶。
突然又刮起风来,衣物随着风荡了几转,陆岱景忽地就发觉,他与江奉恩真的缺了好多年。
从皇陵一路赶回城中,即便江奉恩骑马再怎么快,回到府中也已经天黑了。
刚走到院中就见陆延礼从正堂里出来,“怎么到这个时候?”
江奉恩还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却听他开口问:“吃饭了没有?”
江奉恩刚点头,肚子却不适时地发出响声。
陆延礼笑了笑,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