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喧嚣声愈发近了,陆延礼神情冷然地叫人扶他起身,他一步步走到供桌前,将书信压到莲花灯下。
此时,外头却突然传来打斗声,陆延礼动作一顿,扭头过去竟是见江奉恩风尘仆仆地推开屋门。
他瞪大了眼睛,江奉恩身上还着宫中的锦衣华服,头发也是高高绾起,只是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即便如此,倒却是叫他平添了几分英色。
慌忙间他只对陆延礼说了两句话。
“我的人在外面先抵着,你快收拾东西先走。
”
“我要弃枯草的解药。
”
一句是让他离开,另一句是要他去救别人。
陆延礼有时总想,他与江奉恩的爱总归是不同的,他要的太多,又太自私,而江奉恩不一样,爱于他而言不过是施舍,是浅尝辄止,他不吝给不同的人不同的爱。
没有爱也能活得很好。
陆延礼笑了笑,将手中的信凑近燃着的蜡烛,很快那火焰就把信笺烧着了。
江奉恩走到陆延礼身边,“延礼,我……”
说道一半,他顿住了,因为他看到陆延礼身上的伤,那时男人背对着又隔得太远,以为他能站起就算伤不严重,可走近了才发现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和血腥味。
“你怎么伤这么严重,你……”
陆延礼却扭过头,江奉恩的话瞬间止在喉咙中。
男人微微笑着看他,这眼神江奉恩太熟悉了,他现在才彻底相信陆延礼记起来了。
外面兵剑交战,陆延礼却全然听不见似的,只对着江奉恩道:“恩恩,你今日很好看。
”
江奉恩一愣,陆延礼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跟前,“先前我就幻想过你穿着华服是什么模样。
”他握住江奉恩的手,细细看着他的脸道:“竟比我想得还要漂亮千倍。
”
江奉恩像被灼了下,猛地收回手。
只道:“你快走吧,他们抵不了多久。
”
“还有解药,他、他快不行了……”
陆延礼摇头,“我不会给你的。
”
“况且我也不会一个人离开,我会带你一起走。
”
江奉恩心一跳,退了几步,“外面都是我的人,你带不走我。
”
陆延礼眯了迷眼,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也没有动作。
陆延礼这是在逼他,拿命跟他耗。
江奉恩急得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角,“扑通”一身就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延礼,求你救救他。
”
江奉恩紧紧抓着他的裤腿,“你曾是太子,皇位总归会是你的,我求你别杀他,别让他死……”
见心爱之人跪在自己脚步求情,陆延礼胸口只觉透不过气,被细钟密密麻麻地扎过,伤口也突突地痛。
他俯身掐着江奉恩的脸逼他抬头,江奉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