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没忍住偷偷看了两眼，进来时撞到桌角，看到他脱下来的军训服正堆放在旁边的脏衣篓，因为她的突然到访，还没来及放进洗衣机。
黎陌来时也穿的军训服。
宿舍没有独立卫浴，洗澡要排队，她想着先送完东西再回去排，反正送东西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但刚来……刚进门……她的心思就变了又变。
她一面想着和宿舍相比，在顾凌生这里洗澡显然更加方便，一面又放不下面子，怕他以为她这样其实是求和的意思。
更别说他们之前的那种关系，要是在这里做了……顾凌生先前欺负她的事，难道这么容易就翻篇了？
黎陌想了好多，到最后还是一咬牙，将东西放下，再潦草概述一遍礼物迟到的原因，随后转身就走。
顾凌生当时的神情她现在还记得清楚，委屈又落寞，像只被主人遗弃在雨里的小狗。
再仔细回想回想的话，好像和现在躲在巷子里抽烟的模样也没什么两样。
猩红的光一闪一闪，白烟缥缈，将他的面庞模糊。
黎陌轻轻啧了一声，蹑手蹑脚地绕到他背后，但无奈酒精上头，步履放得并不平稳。
“顾凌生，谁允许你抽烟的！”
她大喊，踮起脚尖伸手夺过男生嘴边的东西，想吓他一跳。
她本身对顾凌生没有什么防备心理，走了一阵腿发软，觉得累，干脆身体一歪靠在他肩上，继续大声嚷嚷，“被我发现了吧……还敢偷偷抽烟，坏孩子！我回去就告诉白姐！”
顾凌生一手揽着她的腰，刚才接得急，掀起的丝质开衫蒙在他手背上。
半天没得到回应，黎陌费劲抬起头来：“怎么不说话，你也喝酒了？”
男生低着头，没笑。
背光的视角让黎陌分辨不清他的情绪，况且她如今还沉浸在抓到顾凌生小尾巴的喜悦中，根本没意识到男生眸中隐含的阴郁。
掐在自己腰上的手突然收紧，黎陌感觉不舒服，蹙着眉惊叫了一声，低头避开。
“不是烟。
”顾凌生这才回复，开口的嗓音沙哑，和他平时不太一样。
“你还装。
”黎陌并未发觉，撇撇嘴，将手头的证据举到他面前，“那这是什么！真是的，假正经，还说谎，还狡辩！”
“那不是烟。
”
黎陌不高兴，抬起眼瞪着顾凌生：“好搞笑哦你，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