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笔记本里掉出来,上头笔触流畅地画着一些静物、景色,甚至还有人,是一个女人,弯弯的细眉,微笑的眼眸,脸庞每一寸线条都是鲜活的,自有迷人处。
他神色赧然,她却平心静气地收好那些纸给他:“下次莫要弄掉了。
”
他俊秀的脸在鲜艳的夕照下,也笼着淡淡的红,像明净的穹苍染了余晖的颜色:“抱歉。
”
背地里画人家的脸,显然是无礼之举。
“很好看。
”她道:“我都不知道画出来是这个样子。
”
余晖的颜色更深了。
他那天都不知自己如何回的家,浑浑噩噩的,到家了看到他妈妈坐在沙发上打着一只绒线手套,怀里揣着毛线球,他把书撂在桌上,坐到她身边。
她拿着手套往他的手上比了比,继续垂头织着手套。
“妈,你之前在报馆听说过梁笙这个人么?”他若无其事地问。
他们家庭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做报业工作,人脉颇广。
他母亲闻言沉思了半晌,尚未回答,他父亲端着茶走来:“认识,她的丈夫是不是就那个陆承堂?”
“丈夫?”许静庐诧异地出声,他母亲瞥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是,当时陆承堂的死也是轰动一时,整个城都知道。
他是被梁笙的兄长几刀捅死的,似乎是一些金钱问题。
”
他第一次听说这么骇人听闻的离奇事,难以和她联系上不过,本身也不是她的错,都是她身边人的事,但他实在难以置信,看起来如此淡静柔和的她,会有一个这样凶神恶煞的杀人犯兄长。
他一整夜翻来覆去地失眠,满心都是她的音容笑貌和倩影,又思及她的家事,心中浮泛起一阵阵怜惜。
等终于涌上睡意时,天色已然大白。
0002玉镯
许静庐次日一大早起来,整个人蔫蔫的毫无精神气,他办完事后,趴桌上小憩了一会儿,没想到醒来时整个报馆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只远远地听见窗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嘟嘟的一两声,仿佛仍在梦里一般。
他忙忙下楼,在门口又看见梁笙,她似乎也是才从报馆出来,很稀奇地看了他一眼:“做事到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