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胥揉了揉额角,把手搁在沙发椅扶手上:“罢了,那你们去76号问出来了什么?”
戴观澜面容平静:“刺客不认识夫人。
”
陆承胥嗯了声,端起茶杯,浅啜了口茶,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战前和大嫂关系不错,如今她怎么就对你避如蛇蝎?”
戴观澜知道他起了疑心,仍旧淡淡道:“夫人爱憎分明,若是讨厌一个人,便不会与他来往。
我和她不是同路人。
”
陆承胥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地,他挥了挥手:“你走罢,把你这身衣服给换了。
”
“是。
”戴观澜关上门,走在回廊上,他思忖着陆承胥话中的深意,又想了想是否有什么遗漏。
今日确实不该大胆行事,惹陆承胥怀疑,但只要涉及到她,他总是方寸大失,甚至铤而走险。
幸好她没事。
他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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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9狂草
陆承胥见过戴观澜后,走去书房找梁笙,远远在门口便见她伫立在桌畔,手执象牙管毛笔,蘸墨写字。
她目光极为专注,已经写满了一张纸,他就靠在门边望着她,她竟毫无知觉。
待她停笔,他才笑问道:“大嫂,写什么呢?”
她转头望向他,神色一阵恍惚,又望向那张纸,神色渐渐恢复如常,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写的什么。
“没什么。
”
他走过去欲看,没想到她把那张宣纸从桌上揭起来,重重揉成一团,丢在桌边的篓子里。
更是直直把笔搁在桌上的四卷荷叶洗上,看也不看他一眼,扬长而去。
陆承胥不知她怎地就忽然生了气,他静静望着那只被她搁在笔洗上的毛笔,上头的墨滴滴落在清水里,瞬间将水染成一片污浊。
他弯下腰,从篓子里拾出那只纸团,展开来看。
但见字迹满纸,却从头到尾,来来回回,只反反复复写了一句话。
是柳永《斗百花》的第一句“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