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那小丫头依旧捂面痛哭着,她婆婆给周边仆从使了个眼色,几个仆从拽着她两边衣袖,把她拖走了。
饭厅里渐又恢复平静,随后响起的是碗筷叮当声,偶尔间杂几声交谈。
梁笙瞥陆承胥一眼,发现他只稍稍动了几下筷子,很快站起身出去了,这又引起一番议论。
吃过饭后,梁笙坐在梳妆镜前的小凳子上,一下一下梳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正好从镜中瞥见陆承堂推门走进来,问道:“妈妈今天怎么了?”
“管教下人罢了。
”他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气。
“那丫头也确实该打。
”
她梳发的手一顿,淡淡道:“她一个小女孩能做些甚么?是你爸爸先做错事。
你妈妈只敢对这小丫头动手斥骂,对你爸爸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
陆承堂听她这话,心里起了火气,他父母不论其他,对他向来是无比宠爱、悉心照料的,因此听不得旁人说他们一句不好。
他瞬间变了脸色,冷冷道:“我父亲和母亲或许有错,但你做媳妇的,不该在背后指指点点。
”
他这颐指气使的语气,令她十足反感。
她把梳子往梳妆台上重重一丢,冷笑道:“哦,做错事不让人说,古代皇帝都不见得这样罢?”
陆承堂轻嗤一声:“你是在说么?你是在搬弄是非!”
梁笙想回话,却发现自己喉咙气得堵住了,她站起身,抱着趴在一旁打呼噜的小杏子往门外走。
陆承堂也在气头上,根本没拦她。
她打开门,发现门口有个丫头靠在门边,显然是在偷听他们说话。
那丫头小脸煞白地喊了声大少奶奶,立马猫着腰跑走了。
她望着那丫头的背影,一步一步,静悄悄走在走廊上。
脚底下的织花地毯华丽漫长,极软,踩一脚就陷下去,因此走在上面有一种不真实的虚无感,什么都是假的,这里也不是她的家。
她走到客室,里面没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在里头,凄清无比。
突然看见一个黑影,她心下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才看分明。
冷冷的月光下,是一个轮廓英秀的少年,深邃眉眼隐隐带几分阴鸷,直直盯着她。
“承胥?”她轻唤了一声,对方认出她来,脸色柔和了些许,回道:“大嫂。
”
梁笙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半块核桃枣糕,心里猜他或许是晚饭没吃饱,所以才在客厅里偷偷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