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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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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没想到背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响,他回头,看到她惊醒过来,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双肩簌簌颤抖,眼泪欲流未流:“哥哥,你一直抱着我,好不好?” 他毫不迟疑地走回她的床边,揽住她的肩膀,轻抚着她的长发。

    她靠在他温热的胸口,眼里的恐惧和惶然逐渐消退,呼吸变得均匀平和,又昏昏睡过去。

     只要他稍一离开,她就有要醒来的迹象,他索性拉开被子,把她抱到床里头,自己在她身边和衣而卧。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梁煦一大早醒过来,看见她倚在他怀里,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睡容恬然安宁,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

     手臂被她枕了一夜,麻木不堪,他缓缓抽出手,慢慢起身下床,见到她依然熟睡,才放下心来。

     一离开她的厢房,他的面色逐渐阴沉,脸上冷冷的没有表情。

    他走到自己房间,搜了几只趁手的刀、麻布袋和换洗衣物放到手提包里,快步出门叫了一辆车。

     目的地是她那间弄堂房子。

     分尸即便对医生而言,也不是易事。

     窗帘拉得死死的,只能透出黯淡天光,房内暗沉沉的,只有尖刀银闪闪的光芒,倏地一亮、一灭,幽幽摇摇,捉摸不定。

     梁煦出奇地冷静,仿佛一个高超的机械师,无动于衷地拆解人体的零件,分门别类装好。

     再是清洗,抛尸。

     申城被封锁,根本去不了乡郊荒野,只能铤而走险埋在城市一些僻静的地方。

     他向来觉得,自己是彻头彻尾的邪恶之徒。

     善良者杀人会恐惧,就像梁笙那样,但他却能投入到鲜血和仇恨的怀抱之中,任由夜色蔽日,善念泯灭。

     这或许是他们家族的命运?他的曾祖父在满清牢狱中自戕而死,祖父死于革命者之刺杀,而父亲,则死在他的手上。

    罪与死像肮脏的浓雾一样在他们每个人头上徘徊,于恰当的时机,夺走他们的生命。

     这样残酷而毁灭的轮??????.????????.??????整理回,只应由他来承担,而妹妹,他希望她能像母亲一样,挣脱出罪恶的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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