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几上放着玉春常用的笔墨纸砚,一切都与先前无异,但又好像哪里都生了变化,玉春欲要落笔,萧景元却忽然站在他身后握住了他的手腕。
玉春偏过脸看他,恍然间想起他们第一次亲密时的情形,耳后瞬间红了一片,终于反应过来萧景元想要做什么,抬眸间与他视线相接,都说桃花眼太滥情,但在萧景元身上玉春却只见到了专情,他不止一次地想,也许我就是最先从这双眼睛喜欢上他的。
看得久了,他就有些怕似的眼神闪躲,像承受不住里面汹涌的情意一般垂下眼睫,长睫微微颤着显示出主人的心绪起伏,呼吸越来越近,握着笔的手腕晃了下,一滴浓墨滚在宣纸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他闭上眼,心口滚烫。
最后连指尖都发麻,像是身体里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随着萧景元越来越深入的动作愈烧愈烈,玉春仰起颈项,修长而白皙的脖颈显出一股惊人的脆弱,朝可怕的野兽露出最不设防的弱点。
小窗的缝隙中挤进一丝冷风,吹散了满室的芙蓉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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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双脚还挤在萧景元的膝弯里取暖。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感到有些丢脸,亲得头昏脑涨就罢了,喘不上来气也正常,但被萧景元拍着后背换气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到底是困成什么样。
春天好睡觉,自己冬天也要冬眠不成。
今日要出门,玉春醒了就没打算再睡回笼觉,小心翼翼转了个身,灵团冬眠的长屉子在床榻里侧,他眯着眼睛从气孔里看了看小蛇,忽然有点想它了。
腰间传来熟悉的力道搂着他往回贴了些,玉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最近几日都不用上朝,萧景元总算不用起得那么早。
周瑛一早就忙得热火朝天,送完太子出门又送太子妃出门,还给玉春又罩了件带兜帽的斗篷,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吹不到。
魏少泽在太子府外等他,这几天休了旬假,再加上不久前旬考第一讨了司业欢心,巴巴儿又多要了半天假用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