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刻呢?”那少女问。
“后悔了。
”安树答如实答。
“后悔没死成?”
“后悔去死。
”
那少女不说话了,手抬到脑后,指尖轻拨,一拉、一弹,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揪。
用一根极细的酒红色皮筋。
“谢谢你。
”安树答坐起身来,看她。
眼前的人长得真漂亮,淡颜系的天花板,自成一派的清冷,眉眼间却自带一股子桀骜。
不训与优雅并存。
桀骜美学。
“不想接受。
”她清冷的音质如空谷幽兰。
在古岭里野蛮生长的幽兰。
安树答笑笑:“确实,我不该和你说,我该和我自己说。
”
“是这样。
”
安树答点点头。
“一会儿会有心理医生过来开导你的,我已经把你的问题如实相告了。
”那女孩的手指极细极美,“别想逃,我会看着你。
”
“我们并不认识。
”安树答有些无奈。
“南评私高,高一,郗雾,我认识你。
”那女孩抬了抬下巴,淡淡道。
安树答出乎意料的愣了愣。
南评私高?
邻校?
浅岸一中和南评私高的关系,一墙之隔,可以说是亦敌亦友。
毕竟都是浅岸市的名牌高中。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安树答有些意外。
“校庆,我们学校来你们学校借场地,路过校园风采展架的时候,看过你的文章,很喜欢,后来打听到的。
”
安树答点了点头,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