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止确实是反面教材,我没有反驳她。
“你告诉我你哥不喜欢我的时候,你看着我的眼神,不是讨厌,是嫉妒。
”她的眼睫颤了颤,向我望过来,眉头蹙着,眼睛里似乎含着一汪水。
一种很奇怪的,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我怔了怔。
“你在嫉妒我喜欢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而你不行,即使喜欢也不敢宣之于口。
”
“你其实一直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维护你和你哥的关系,是吗?”
她的声音很小,只控制在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范畴之内,但是却很坚定,以至于我差点以为她的这句话是一句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其实也没有,我“宣之于口”了,只不过被他拒绝之后又“如履薄冰”了而已,但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当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但是我不想看你这样,时予晏。
”
不想能怎么样,难不成我能把我哥按倒强迫了,那大概在按倒这一步我就会被他揍到爬不起来。
他可是说过“我是你哥,永远都只是你哥。
就算我不喜欢宋可艺,以后也会喜欢别人。
但绝对不可能是你”的人。
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一个字都不差,因为我做过很多次噩梦,梦里他都在对我说这句话,我抓着他的衣角,哭着求他别走,可是他满脸的冷漠,在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推开我的手,任凭我掉进身后汹涌燃烧的火海,被亮如白昼的火舌吞没。
然后我满头冷汗地醒来,熟练地摸着被冷汗浸湿的被褥平复心跳。
大概是心理阴影吧。
我不知道我哥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反正肯定不会是我。
“他不会喜欢我的。
”我不忘补充,“我哥不是同性恋。
”
我自己也思考过我是不是同性恋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并非。
因为我从来不会对除了我哥之外的任何人产生过名为“喜欢”的情感。
异性没有,同性也没有。
那种直视着他的眼睛会心跳加快的感觉,时时刻刻都能注意到他在哪里,牵着他的手感受对方和自己同频的心跳,手心里紧张得悄悄渗出薄汗,在寂静的夜里,想象对方的唇舌吻过我的,掠夺我赖以生存的氧气,他的手抚过我的每一寸皮肤,在我耳边用气音命令我用身体接纳和承载他的欲望。
甚至甚至想起我跪在地上,他拿着皮带漫不经心地敲着手心,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时淡漠的眼神,都能让我的下腹涌起一股热流。
别人都不可以,只有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