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从他怀里脱身,喘了口气,肋骨被箍得发疼,像做了五组心肺复苏。
他说,“小白,不是你想的那样。
”
我冷眼看他,勉强给他个机会跟我解释。
他犹豫着措辞,说,“隔壁江叔家的儿子……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那天江叔叔吼着让他儿子滚出家门的声音在我家都能听见,好多人都出来围观。
“他是同性恋。
”
这我也知道。
“他现在在……这里。
”
莫名其妙,他说一句我有一百句等着他。
我说,“那你查它有什么用?”
“你想做好人好事?”
“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要管他?”
“你怎么知道他在戒同所?”
“你在那碰见他了?”
说到最后这句,他眼里映出的光点就暗了暗,沉进了幽深的瞳孔里。
他沉默了半晌,再说出口的话仿佛声带在油锅里浸淫过。
“小白,我……”
他说不出口了,按着我的力道也慢慢减弱下来。
我的身子却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根本忘记了挣扎。
我想,真荒谬,我就随便一说,我哥怎么会真的在那碰见他了。
但是我哥的踟蹰又让我不得不相信。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江叔家的儿子在那里?他怎么会闲着没事想着去查这地方?
我看着他不合时宜的长袖衬衫,想起那天在他前臂上看到的一闪而过的伤疤,想起他洗澡时永远紧闭的门锁。
也许他一直在有意遮掩身上的伤痕。
而这伤痕的出处在哪里,在现在显而易见。
一切都好像有了答案。
我妈不仅把我关了起来,她把我哥也送进了戒同所。
而在我暗无天日的两个月囚禁生涯里,我在凝聚起希望又破灭,痛恨和埋怨我哥为什么不来救我的同时,他也在承受和体会着和我一样的痛苦,甚至有过之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