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鸽看着杨沧垂在裤边,掌心流下鲜血的手,怒不可遏地看向阮嘉沣:“你、你又闯了什么祸!”
阮嘉沣捂着额头的血,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早已?是失语。
之后,得知来龙去脉的阮征天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丢到了国外,而这已?经不是杨沧关心的事了。
回到医院,傅一璇早已?离开。
周轩还未醒来,她坐在床边,看着脸颊青肿一片的周轩,心口逼仄压着难以呼吸。
后半夜,周轩在密密麻麻的疼痛里醒来,他的胳膊和腿都有?大大小小的擦伤,而受伤最严重?的还是脸,看来对方打定了主意?要?他丢人难堪。
他借着窗外月色,看清另一张床上的身影,肚子凸起,侧着身子面向他睡着,因为怀孕,她每夜总是只能?保持着左侧卧的姿势,提高胎儿获得氧气和营养的机会,现在她却朝右睡着。
大概是难受,眉毛蹙得很深,看着便是睡得不安稳不踏实。
周轩起身想要?帮她换下方向,手才刚触上她肩膀,她忽然一激灵抖了下,猛地睁开眼,看清是他后肩膀松懈下来,声音疲倦沙哑:“周轩……”
“嗯。
”他的声音哑得更厉害,含含糊糊,因为嘴巴也在肿着。
杨沧的心拧了下,慢吞吞坐起来,“你怎么起来了?”
他的腿微蜷,站的总是笔直的他佝偻着背,显然是浑身的疼痛让他站得很难受。
“没事。
”周轩不让她扶,挪到床边坐下,“想帮你换个位置,这样睡着舒服吗?”
“不知道。
”
她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盯着他睡着了,但梦里颠三倒四,总是会闪过他浑身是血的脸,冷的一哆嗦吓醒,醒来依旧是他肿胀的脸。
“疼的厉害吗?”她问。
杨沧自?诩女强人,开赛车的时候不是没?受过伤,从翻滚的车里面被人拉出来她也没觉得痛,就觉得爽和肆意?,哪怕飙车到死了也觉得不枉此生?,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他鼻青脸肿的面孔,她却有?陌生?的酸涩和疼意?。
这本不该落在他身上。
“没?事的。
”他手落在她肩上,轻拍安抚:“很晚了,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