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妤失笑,“下午老板刚开完会,马上就要飞伦敦,这次出差时间很紧急,我们本来已经快到机场了,但他接了个电话,又让司机掉头了。
”
祝宜眠沉默片刻,对她说:“对不起。
”
“不用说对不起。
”简妤告诉他并不是想看他自责,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改变行程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说,你很――”
她突然停顿,祝宜眠疑惑地顺着她的方向看,顾程睿拿着几贴膏药站在门口。
简妤高挑美艳,脸上少有表情,什么场面都能从容应付,此时却有些慌乱。
她心道不好,僵硬地收回搭在祝宜眠肩上的手。
“……睿总,我的错。
”
祝宜眠还不明所以,顾程睿已经走到他身后,将他的轮椅转了个方向,“回家了。
”
驶离医院没多久祝宜眠就在车上睡着了,脑袋迷迷糊糊磕到车窗,顾程睿只得扶着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
他无意识地把一边手放在顾程睿腿上,后者握着他细白的手腕若有所思。
小朋友不好好学习,会和我的助理搭话了。
本想惩罚性的捏捏他,但视线触及他手臂上的几个创口贴,顾程睿又放轻了动作。
回到家,祝宜眠好像就不再需要哥哥了。
顾程睿要背他上楼,祝宜眠摇头,执意要亲自操控轮椅,即使需要借助他在这个家从未搭乘过也不喜欢的电梯。
顾程睿要帮他洗澡,祝宜眠不要。
他从轮椅上站起来,单腿一蹦一跳进了浴室。
顾程睿靠着门边,疲惫地按了一下眉心。
算了。
这个人。
看起来总是很随和,很好欺负的样子,其实嵴梁像一柄长剑,包裹在外的皮肉很柔软,内里比谁都更冰冷坚韧。
最后等确认祝宜眠安稳睡下,顾程睿才推开书房的门,拨了个电话。
先是一阵闹腾的声音,对方似是走远了些,带着疑惑重新打了个招呼:“喂,你好?”
“你好,我是祝宜眠的哥哥。
”
“啊?噢噢,我是姜俞,祝宜眠同桌。
他还好吗?现在怎么样?”
顾程睿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切入正题:“我想知道,今天……”
他前半夜几乎一直站在窗边,凌晨四点,他拨出最后一个号码。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周旋,顾程睿耐心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