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顾程睿竟冷静得有些可怕,闻言也只是淡然抬眼,“那本来就不是我的公司。
”
纵然母子间没有爆发激烈的争吵,却裂出了明显而清晰的界限。
他心知此事不能全然怪于方瑾苓,生气的不过是那人竟联合他的母亲一起瞒着。
祝宜眠太会隐藏自己了。
许多事连他也骗了过去。
既能走得如此决绝,是否此处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事物?那一声“哥哥”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第二天顾程睿一早驱车出门,此后这一年里方瑾苓都鲜少能在主宅看见他的身影。
他在做事处世上变得越发凌厉。
除了偶尔去陪伴外公,其余时候的顾程睿似乎永远处于工作状态。
方成礼对顾程睿的状态有所了解,也曾怒斥顾江夫妇俩:“把程睿弄成了这么个冰冷的机器你们高兴了?”
方瑾苓把他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她的儿子一直都是很能独当一面的,但他的成长和强大依然显而易见。
他在逼自己什么呢?
她无从得解。
但那么骄傲的顾程睿,竟在第二年的除夕夜醉酒之后脆弱地央求她把那孩子的地址给他。
她只有这一个独子,怎么可能不心疼,却还是狠下心,站到道德的制高点俯瞰他。
“他已经和这里割离了你明不明白。
你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都不会好的!他已经走了这么久,你也该放下了,我不会给你的。
”
自那次之后顾程睿又恢复了原先的清冷自持,没有再提及任何一句与那晚失态相关的事。
但他出差的次数更频繁了。
方瑾苓查过他的行程,几乎每一次飞往美国不是出差就是被方成礼叫过去的。
看起来确实已经同那人没有任何交集。
这个结果让她稍稍安心。
祝宜眠离开的第二个春节,他们照例去了纽约。
方成礼对亲生闺女再了解不过,也不止一次打趣她:“之前不是都要放下了?怎么那孩子真的走了你又整天忧心忡忡的,舍不得了?”
方瑾苓也只得叹气。
这两年的正月初七,顾程睿还是会选择提前回国,明明已经没有人在那个家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