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还为了…而…”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着说着倏而咬住了唇,似乎是压住了嗓子眼中的那声哽咽,“秋指挥使作为妾身的表亲,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权宜。
”
他亲眼见着少女的面容变得愈发煞白,那双春水含雾般的含情目中骤然而起的悲戚哀意和那浓重得几乎化为实质的失望让他忽地不忍再看,他垂下眸,却看到了她紧握着床褥的手。
织锦绣袍下露出的一双手被细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没露出半块肌肤,足以见得伤势之重。
此时纤薄的手背绷紧,拱成了一张满弦的弓,昭示着主人起伏汹涌的情绪。
她被他用手握着手腕都能压出一圈红痕,如此娇气柔弱,也不知她用了多强的毅力,在举起那巨石击退刺客后,还强撑着已然脱臼的手臂扶着他走了半日的。
其实话方出口他便后悔了,若不是为了救他,她何至于遍体鳞伤,又何至于在被寻到时衣不蔽体。
只是,若不以此为借口,那他又该找何种理由来寻她。
0137主使
室内一片沉寂无言,姜绍钧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紧握,力度大得几欲将刚刚愈合的伤口崩裂,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了她低低得仿若耳语般的呢喃。
“反正我的丈夫,也不会抱我回去的。
”
他那时若是清醒着,肯定会。
姜绍钧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王爷若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请尽管放心,妾身好歹是出身清白的官家姑娘,知羞耻二字如何写。
妾身乏了,王爷若有他事,尽管去忙。
”
她已微微瞌上了眼,面带疲惫地斜靠在引枕上,细薄的眼皮将藏着失落的眼眸盖上,让他再也无法窥见其中的任何一丝情绪。
姜绍钧沉默地立了片刻,未再吐出一句话,转身朝外而去。
只是在经过正厅的外门时,他脚步顿了好一会,才侧了头,低声对一旁恭送他的仆妇说了句:
“好生照顾,若有它事,立马来报。
”
在行出南菱院几丈远后,他声线清冷地对安静跟在身后的正平吩咐:“开府库,把宫里赐的祛疤药膏都送去。
”
御书房内一片让人心惊胆寒的沉寂,明明或立或跪了好几个人,硬是未发出半点声响。
御座后的乾元帝面色铁青,一双与姜绍钧极为相似的丹凤眼阴沉沉的,久居上位的气势压得屋内几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