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得攒啊,要娶媳妇哪能没房子?”
“嗯,不过他也不用着急。
”
“怎么不急呀,领导,”老人放下抹布,认真地说,“你看我家这个情况,就这两个儿子,小的嘛肯定不行,大的又不光彩,真是造孽……领导,我家儿子我是知道的,死脑筋。
你,你能不能不和他计较?”
唐蘅静了几秒,温声说:“我不怪他,您放心吧。
”
“领导,你真是好人……”
“我想问一件事,”唐蘅顿了顿,望着李家狭窄的楼梯,“他弟弟,是不是伤过人?”
老人先是不说话,半晌,忽然长叹一声:“造孽啊,我们家就是老二造了孽,菩萨叫老大来还!”
“是那个支教的老师,对吗?”
“我们真是对不起她,真是对不起她。
”
“赵雪兰?”
“多好一个姑娘就瘸了,最后都没要我们赔钱我们也是实在拿不出钱!领导,你说月驰是不是菩萨下的报应?”
“……当年赵老师是怎么被推下去的?”
“她来劝我们嘛!让我们供月驰念书!就这么背时啊你说怎么办,那之前老二从没伤过人的,就那天……”她说着说着眼角流下两道泪,连忙抓起围裙擦掉了。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叫喊,吐字非常含混,唐蘅分辨不出内容。
老人摆摆手,僵硬地笑了一下:“领导,你别害怕,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乱喊,他现在吃着药,不会伤人……”话没说完,楼上的人又嘶吼起来,他虽然吐字含混,声音却很响亮。
或许是怕吓着唐蘅,李月驰的母亲快步上楼去了,不久,楼上没了声音。
唐蘅独自坐在黑黢黢的客厅里,透过半开的窗户,遥望远处高耸的青山。
这里的山实在太高、太多了,似乎世界就是被山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