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少女从言琛怀中挣脱,抱膝缩在墙角,虽她语气平静,但言琛仍是听出来几分哀戚之意。
如今言清漓与陆家的婚事是被退了,外头对她的传言又不好,一时半刻怕是也没有其他家的公子敢向她提亲,可言琛却仍有婚约在身,这对言清漓显得十分不公平。
言琛自知理亏,便将那缩走的少女抱回来坐在自己身上,将她凌乱的碎发掖在耳后,歉意道:“今日我又去同皇上说起此事,被训斥了一通,最终只争取到将婚期延后。
”
见少女脸色一白,言琛又忙将她别开的头扳回来,亲了亲她因不满而撅起的软唇,耐心道:“既答应你了,便一定会做到,皇上近来心情不佳,待寿宴之后我会再去提,好吗?”
御赐指婚,且是皇帝乐见其成的婚事,言清漓也知道此事十分难办,她也不急在一时,便点了点头。
少女吃醋生气的模样又触及到言琛心中的柔软,他一双冷眸中随即又暗沉下来,刚打算翻身将人压下,便遭到了少女的推拒。
“不要了,兄长快些回去吧。
”
言清漓红着脸将视线落到了言琛光裸紧实的胸膛上,那上头被她用指甲抓出了好几道长长的红痕。
言琛想她刚做过噩梦,也不愿再累她,只道什么也不做了,只是陪她,却还是被言清漓执意给推走了。
言琛走后,言清漓脸上那层“面具”才颓然的卸了下来,露出些许疲惫之色。
思绪不由随着梦境飘回了六年前。
当年盛贵妃与楚太医犯下“大罪”后,昌惠帝迅速就处置了盛楚两家,世人根本来不及去猜测这桩案子里是否还有其他内情,便已被草草结案。
就连她自己,也是在临死之前从苏凝霜口中得知的真相。
只是,那些她与苏凝霜之间的私人恩怨,除了玉竹,她从未与任何人提过,包括宁天麟。
想来是堆积在心底太久的恨意无处宣泄,便在梦境中解了封印,让她又重新回味了一遍当年的痛苦。
言清漓心情恍惚,她不想被恨意影响了理智和冷静,需要立刻清醒,于是她起身走向屏风后,一脚迈进已经冷却的浴桶中,可就在此时,她房中忽然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个人。
那人听到屏风后有水声,便向那边走去,他并没有蹑手蹑脚,如平时走路一般,可步子却极轻,一丝声响都未发出。
言清漓毫无所觉,直到她从铜镜中瞧见身后的屏风上映出一个人影,她才猛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