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扯嘴角。
“那我的家庭呢?”
陶茹之心头一沉。
“葬礼那天那个男孩的父母来悼念,说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这些年过去了,今年我去他的墓地,那家人已经没有再送花了。
你说,他的死值得吗?”
陶茹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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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远也并非真的在问这件事值不值得。
这个时候,她明白自己只需要当一个倾听者。
他毫无笑意地微笑起来:“我不止一次地在脑海里想过要怎么毁了那个男孩,他用我爸换来的人生,凭什么他能好过?就这样,想了很多很多。
”
陶茹之想了想,突然出声建议道:“想要听听我的方法吗?”
“是什么?”
陶茹之摊开t手掌:“把那家人电话给我,每逢忌日我就打电话给他们。
”
他更好奇:“你要跟他们说什么?”
“当然什么都不说啊。
”陶茹之给他一个你很无知的眼神,“我凌晨打过去,然后等他们接起就挂断,午夜凶铃都这么演的。
”
林耀远的笑意有了点真实的意味:“你要演我爸的鬼魂吗?”
“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她想了想,“子承父业,还是你来演比较好。
”
林耀远彻底乐不可支。
刚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不会想到自己会是这个情绪结尾。
他笑着点点头:“好啊,明年我试一试。
”
“我觉得我的方法很好。
”陶茹之认真说,“至少,他们不该忘掉他。
”
远处的海潮声隐隐作响,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靠海边的酒店。
那段漆黑的,有着大片坟地和野草的路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在大堂分开,走向各自的房间。
只是分开时,他垂下脸盯着她的眼睛说:“今晚我们要保密。
”
保密你今晚来过,保密我陪你走,还是保密什么呢?
她也注视着他,郑重地点下头:“当然。
”
*
隔天醒来,陶茹之就看到群里林耀远发了一张体温计的照片,上面显示37.1,证明他已经退烧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