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
床上只剩下几件衣服,林语陌不知去向。
客厅里传出动静,只见林语陌浑身光溜溜,坐在茶几旁。
粉色小猪存钱罐四仰八叉倒在地面,茶几上一堆红色票子和钢镚。
林语陌抓着红色票子,一张一张仔细数数。
“48、42……”
“45……”
“啊!怎么剩43张了!明明是50张的!”
他急地抓头发,重新数:“1、8……”
“15……”
傅明煦无奈叹息,他今晚的叹气比一个月叹得都多。
毛毯披在林语陌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不睡觉?不是困了吗?”
眼皮子都睁不开的林语陌摇头:“不行,我要数够钱才能睡。
”
林语陌无比执着数钱不肯回去。
傅明煦在林语陌面前蹲下,不解地问:“既然这么爱钱,为什么还给基地捐粮?”
“这不一样嘛,”林语陌托起下巴,手指点钱,“我赚到了流量,它们有粮吃,大家都不亏呀。
”
“不捐不是更省?志愿者不也一样有流量吗?”
“啊……”林语陌似乎陷入思考,半晌,他瞪傅明煦一眼,嘟囔道,“反正不一样,我喜欢捐要你管!”
得,聊不上三句林语陌又变卦翻脸了。
“好了,”傅明煦攥住对方手腕,哄人的语气,“没人偷你的钱,睡觉吧?”
林语陌倔得很,坐着不动:“怎么会没人偷,有一次就被偷了啊,我好心把他带回家,他把我的钱都偷了!”
说起这件事,林语陌气得眼睛发红,委屈极了。
傅明煦想,怪不得刚才进门时,林语陌那么大反应。
当然反应大。
林语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是来京市的第三年,送外卖跑腿攒了小两万块钱,在网上看了地方银行卷钱跑路的新闻,始终没把钱放银行。
有一天,在酒吧不小心把酒洒在客人身上,客人不依不饶让他赔偿。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替他解围,他读书不好,天然对考上大学的知识分子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