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人提醒了姜来的存在。
“这儿，是这位。
”林烨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场的都能听到，“姜来，我们分行为了能准确帮扶到县域支行，从去年开始，就选用分行部室的‘专家型人才’到现场进行短期的派驻。
”
是他会说，姜来在心里鼓掌。
“那让姜同志也坐上来吧。
”李占平的眼神轻轻落在她身上，然后示意她坐到主会议桌上来。
迎着全场各式各样的目光追击，姜来抓起自己的笔记本，不紧不慢地站起来。
离会议桌的距离只有两三米，这几步她从未奢求，但是今时今日，她确定，这段不长的距离她也能靠自己走过。
一步、二步、三步。
在主桌的最边上的位子，姜来稳稳地坐下。
她抬起头，对面正好是陈可跃。
那是姜来从未见过的眼神。
相识十年，彼此之间已经体会过太多了情绪交汇，爱和憎，麻或忍。
只有在此刻，
这短短几秒的交汇，
是平等，
是尊重，
是共同在一个牌桌上的人。
在这次的政银洽谈会上，李占平明确表示会全力支持此类项目的落地，然后清楚地听到尊敬的Y行领导们响亮的拍胸脯的声音。
会议快结束时，姜来收到陈可跃发来的微信。
--等会儿一起吃个晚饭？
姜来回复了一个。
--行。
本来这天晚上，鸢湖支行的行长王宜好说好要带姜来去吃鱼头。
姜来在和前夫吃饭还是和同事吃饭之间做了个选择。
她只得跟陈可跃说得晚点来见他。
果不其然，王宜好这老头试图灌她喝酒。
姜来以前在这种场合，一般都装死不喝。
今天没办法，说起来她还变成了主角。
只得半推半就地喝了点红的。
等到陈可跃的车来饭店门口接她，时间已经近十一点。
他那辆黑车碍眼地停在门口，不声不响但一副很想找存在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