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小声着,对面的方洲在手机上摆弄着什么,然后将之反扣在桌面上。
贺云舒感受到他目光,看着他。
他食指在手机上点了点,示意她看。
她摸出自己手机来,上面已经有他发的好几条短信了。
“别听老二忽悠。
”
“你别投。
”
“要真有兴趣,我帮你给一点点就好。
”
“得让他知道,做生意要从外面捞钱。
”
她笑一下,方洲准备要驯弟了。
然庄勤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会上忍住了没吭声,散会后抓着贺云舒道,“我是怕你在方洲这坑里摔两次。
”
“不会。
”她道,“第一次我是无防护赤、身肉搏。
”
“现在呢?”
“全副武装,游戏心态,认真对待。
”
庄勤欲言又止,拎着包走了。
贺云舒目送她远去,叫着小范去方家接娃回家了。
她既要走,方洲也就不留了,跟着一起走。
两人同坐在车后座上,方洲拉着她的手详细解释,“老二的计划看着还行,但实际的执行上恐怕是有点问题的。
他前面做得确实不错,野心就养得大了,只管往前冲,却没功夫往后面看。
一气儿扩张得太快,肯定是要引入外部资金的”
贺云舒听得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的意思,要他包装包装去外面搞钱?”
生意人,从来都是借别人的鸡生自己的蛋。
方骏显然不是这个意义上的生意人,他想的是自己养鸡生蛋,老老实实扩大养殖场,把鸡蛋和鸡肉给卖出去。
显然,这方法在老奸巨猾的方洲面前显得幼稚了,忍不住要出手教训规训一下。
可他这人做事从来不直说,而是做个套,想方设法让人自个儿钻进去,然后按照他的道道走。
贺云舒结婚后,何尝不是被方洲这样规训?
她笑着摇摇头,打个哈欠,“你呀,真是死性不改。
”
方洲突然抱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等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小声道,“老二要做生意,就要知道商场诡诈,风险分摊。
咱们当然要支持他做个开始,可却不能一直撑着他,他要学会自己,还要学会借力。
他要当头猪,家里当然可以养他一辈子;可他既然要上进,我又是他亲哥,就不能那样害他,得教他,迫使他去学。
这件事上,我和小姑意见一致,向垣也赞成,思来想去,是没错的。
我唯一做错的,就是刚在生意上学会一点东西,就沾沾自喜地用到你身上”
贺云舒闭着眼,举起他手亲了一下,安慰道,“别反省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