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从什么时候成了现在的样子?
妈妈知道有很多人恨他吗?还是说,她就喜欢他这个样子?
“知道。
”贺云舒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他在外面做生意,说得好听是赚钱,说得更直白些,是去狩猎,要见血的。
”她道,“既要保障股东的利益,又要规避法律风险,更有下面许多员工的工资和前途。
他得活下来,活得比别的公司更长久,就不能手段慈悲。
成全个人的仁慈,实际上就是对所有人不负责。
”
“我不是很喜欢他那种模样。
”贺云舒道,“对人性充满怀疑,谨慎地保护自己,偶尔露出尖刺就能把人扎得遍体鳞伤。
他可能因为太强了,无法和比他弱的人共情,只会觉得这点现实也无法承受吗?别人的痛苦,对他而言,大概只有一个字,弱。
作为一个领导者,他足够强悍;可作为一个伙伴,他不够柔软。
”
“因为利益走到一起,必然会因为利益分开。
”
“你爸爸”贺云舒想了想,“真正的朋友不多。
”
方熙看见了方洲的真面,审慎地观察他,同时也被观察着。
“会害怕吗?”方洲问。
害怕,有点。
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也想要去试试。
那是兴奋,是打开一个新世界大门之后的好奇。
方洲点头,“不害怕就对了,你今后要面对的,只会比我更多。
”
可方熙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他问,“爸爸,妈妈是接受不了这个,才和你离婚的吗?”
提起这个,方洲有点恍惚了,仿佛陷入某些回忆之中。
他闭了闭眼睛,道,“不,她是完全接受我这副模样,才离婚的。
”
方熙更不懂了。
方洲长舒一口气,道,“我那个时候刚刚摸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