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轻哼,朝她身后望一眼,又移回视线。
“老夫自然要去,不然让你们惹出什么麻烦,还如何与王上交代你昨夜里去了何处?”
“奚昭那儿。
”薛知蕴答,“夫子前两回来月府,应见过她。
”
蓬昀没答她这话,反而说:“你这回来太阴城可不是为了玩闹。
整日四处耍玩,怎办得好王上交代的事。
在外边儿理应谨言慎行!”
薛知蕴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叉而握,耐心听他说完。
这才道:“夫子对学生不满,是因为与六哥作比?”
蓬昀摸了把稀疏白须,道:“六殿下向来规矩许多,做事也勤恳,更不会与人族贸然来往知蕴,为师教过你多少回,要分得清轻重缓急,无用之人何须相交?”
从始至终,薛知蕴的脸色都没多大变化。
直等他说得脸红脖子粗,开始论起奚昭的不是,她忽然叫停他:“蓬夫子。
”
蓬昀眼一抬,显然不满她的打断。
薛知蕴:“蓬夫子教导学生多年,不知从何时起,也学着称呼学生的名姓了。
”
她语气平和,却令蓬昀面颊瘦削的肉一抖,摸胡子的手也僵住。
薛知蕴抬起眼帘看他,缓声说:“前夜六哥酒后失言,未见夫子提醒,今日却来教我该与什么人相交如此看来,有劳夫子言提其耳。
”
话落,两人皆沉默不语。
在那冷淡目光的迫视下,蓬昀的神情越发晦暗,许久才双手一拱,弯下腰身生硬挤出应答:“殿下言重。
”
薛知蕴收回视线,被身后鬼侍推着继续往前。
从他身旁经过时,她忽道:“蓬昀,再无二回。
”
-
花房内。
奚昭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狗尾巴草,漫不经心地逗着虎崽儿玩。
刚刚她在院子明明听见了月问星的声音,好像还握着了手。
但那感觉转眼就消失不见,叫人也没听到什么回音。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