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光大概很诧异她这个问题:“为什么问这个?”
周禾尴尬地一笑:“你不是要我保密么,要是你小叔看到你们,你猜他会不会给你保密。
”
杨晴光不屑地冷哼:“没见过。
我也不怕他,就算他看到了也不敢放一个屁。
”
周禾为她的粗俗用词皱了皱眉。
杨晴光又开口道:“况且他整天钻在房间里,你不说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呢!”
“死”字像一枚无情的冰针迎面而来,扎得周禾头疼。
杨晴光抛给她的难题就像个烫手山芋,令她左右为难。
无论是否告状,好像都是个麻烦。
不过,幸好她还有更烫手的山芋。
和害死小叔子这件事比起来,告继女的状倒显得微不足道。
杨定的事,她现在该找谁说?
丈夫联系不上,公婆年纪大了又在外地,以他们对杨定的宠爱程度,要是突然听到这消息,万一在外面有个心梗脑梗的,自己罪孽就更大了。
杨家好像也没什么走得近的亲戚,至少她不认识,此刻真是一筹莫展。
周禾焦虑地扣着自己的指甲边缘,目送杨晴光和年轻男人离开。
她再次进入杨定的房间,丝丝缕缕的异味挑动着她的神经。
天气逐渐暖和了,太阳好的时候室温已经能到二十三四度,再不想办法,臭味会越来越明显。
她没头苍蝇似得打量四周,一点熟悉的蓝色吸引了她的视线。
周禾蹲下身,一只手捂住口鼻,小心避让着杨定的尸体,另一只手在床单下沿的地板上摸出一只胰岛素笔。
昨天傍晚她头疼的厉害,原本已经躺下,又想起来还没督促杨定注射胰岛素,于是爬起来去给杨定送胰岛素笔。
前天调剂量时,她记得那支药刚好还够再打一次,于是昨晚递进去时告诉过杨定,全部打完扔掉就行。
此刻,周禾眼前这支胰岛素笔确实是空的,看来杨定听话的完成了注射。
然而,下一秒周禾露出惊恐的表情:这支笔是全新的!
原本那支已经用了一段时间,外壳上有道划痕,是周禾不小心蹭到鲍鱼包装盒角划上的。
而这一支外壳光滑,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