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跟我妈姓,有问题吗?”唐炬对周禾没完没了的问题似乎有点不耐烦,他突然皱眉打量周禾几眼:“我怎么觉得你在拖着我,杨定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禾轻咳一声:“他天天在家……能出什么事儿……”
就是,死了而已。
“我就知道!”唐炬一拍桌子,周禾掐住手心。
唐炬语气愤愤:“每次一说还钱的事,他就犯病!我看他那个什么抑郁症根本就是骗人的,平时怎么不犯?一提钱就犯?就是看我好说话……瓜皮!”
唐炬激动地用方言说了句脏话,随后看着周禾一脸不悦的表情,悻悻地闭了嘴,又到底没忍住解释道:“我骂他,不是骂你。
”
周禾从他话里品出一些隐情,试探道:“杨定欠你钱了?我没听杨镇说过啊……”
“杨镇不知道,是杨定以前问我借……”唐炬说着转了转眼珠,停住话头。
“……那个,以前我俩经常一起玩儿,替他垫过一些吃吃喝喝。
”唐炬站起身,对周禾挤出一个笑:“那个,我知道他一犯病脾气比较差,我就过去跟他说几句话,保证不刺激他。
还钱的事,改天再说。
”
他话说得漂亮,周禾一时找不到理由拦他,眼睁睁看他靠近杨定房间,举手敲门。
没人回应,当然没人回应,有人回应那就见鬼了。
周禾站在旁边小声道:“可能……睡着了……他不是喜欢戴耳机听音乐睡觉么,怕是一时半会儿听不到敲门……”
唐炬凝神靠近门板听了几秒,提高声音道:“杨定,你要是能说话算数,咱俩关系照旧。
既然今天你不舒服,我下次再来找你。
”
周禾暗暗叫苦,怎么还有下次!
“那个……我先走了。
”唐炬抬脚就出门,周禾甚至没来得及喊住他,问他换下来的湿衣服还要不要。
午饭味同嚼蜡,周禾靠强大的习惯收拾完厨房,靠坐在沙发上发呆。
怀揣可怕秘密的感觉不好受。
对于她这样的普通人,上来就是“杀人”这种级别,心理负担之重可想而知。
杨镇的电话依然是关机,周禾脑子里十万个念头打架。
一个说“不是你的错他是个成年人自己没管住自己而已”;
一个说“你明知道他嘴馋还把蛋糕放那么明显就是怪你”;
一个说“他自己打针前都不认真调刻度那就是他不惜命”;
一个说“公婆一走你就没监督他打完再拿出来是你失职”……
上午她还生出自信,一定能瞒到星期天,但刚才唐炬的突然到访打乱了她的阵脚。
明天他要是又来,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