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头发都缠绕在了一起，呼吸交错，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像水和水溶在了一起。
林又衎突然停下来，池宜一脸茫然，她已经贴着林又衎了，能感受着他的体温和热情。
林又衎笑了笑：“这有监控，不方便了。
”
池宜罕见的没有红脸，而是失望。
林又衎吻了吻她的发顶，胸腔在震动：“姑姑给你说了手术的事吗？”
池宜没说话，林又衎就知道了。
他抚着池宜的背：“是记忆摘除的手术，摘除将近一年的记忆。
不会对生活有太大影响，成功率很高，也没有任何后遗症，你不用怕。
”
池宜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问：“你也要做吗？”
林又衎嗯了一声，两人都安静了。
外面敲门声响起了，有人在催，时间不够了。
林又衎把人从怀里拉出来，上上下下打量，想要把人的模样死死记住，但他没有表情，看不透他的情绪。
池宜只能也模仿他看向他，两人对视。
林又衎开口：“我不会等你。
”
池宜点头：“我也不会等你。
”
“我就要忘了你了。
”
“我也会忘了你。
”
两人像对峙的狼，谁也不肯服输不肯落下风。
敲门声又响了，分离更近一步了。
林又衎没能忍住，紧紧搂住了池宜。
以前怕她疼，他下手都留了几分。
现在毫无顾忌，他用了最大力气梏住她，池宜又疼又闷，但舍不得推开。
林又衎不停地吻着她的发顶，池宜感受到了一丝凉意，而后她就对上了林又衎落泪的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流泪。
池宜眼睛也红了。
“听你爸妈的话，和你外婆好好过，像没遇到我的时候那样生活。
”
池宜咬着唇点头。
门被人推开了，死神的脚步声响起了。
林又衎却笑了：“我很幸运，得到了你的爱，你的情书是我收到过最宝贵的礼物。
我找不到什么偿还，但至少我也要好好回应。
”
“我很爱你。
”
好不容易抑制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