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甫一踏入,就被迎面而来的热气和喧闹人声迷了眼。
外头是雪覆千里。
这里是热闹人间。
“呦!仙人掌开花,了不得了不得......”
“谭予带人来啦?哎我该叫嫂子还是弟妹?”
“叫奶奶,你横竖就是个当孙子的命。
”
“去你大爷的......”
...???...
许梦冬惊愕地望着这过于热情的一屋子人。
第一个迎上来的是一个微胖带黑框眼镜的男人,听说话不像黑龙江口音,倒像是辽宁锦州一带,句尾语调上扬,演小品似的,听着就让人轻松。
他和许梦冬握手,自我介绍:“你好你好,我叫韩诚飞,初次见面,我们这帮人太熟,闹惯了,别吓着你。
”
他看了看谭予:“这小子从来也不带家里人来和我们聚,今天总算见着你了。
还以为他要打光棍打一辈子呢。
”
许梦冬吓坏了,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
她回头向谭予投去求救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是,你快解释啊!解释啊!
谭予装作没看见。
他伸手接过许梦冬的大衣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帮她拉开椅子入座。
椅子腿儿划在地上,嗤啦一声。
“不是家里人。
”
谭予一字不差地,把她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
“没有家室的普通单身异性朋友,而已。
”
苦味
韩诚飞是辽宁人,也是谭予大学直系学长,比谭予大几岁,用他自己的话说,家里三代从商,可惜做的都不是很光鲜靓丽的生意。
韩诚飞爷爷那辈开始收购大米,当地的盘锦蟹田稻,水稻与螃蟹共生在同一片水田,利用螃蟹来除掉稻田里的害虫,螃蟹的排泄物又作为肥料回哺这连绵不绝的粮食生产地,生长出来的大米圆滚滚的,又饱满又弹牙,有浓郁回甘的香气。
后来到了韩诚飞爸爸这一辈,离开了农村,来到城市开始做实体生意,开饭馆,开烧烤店。
韩诚飞在大学社团自我介绍的时候极其自豪地说,东北烧烤天下第一。
可惜后来拜各种抹黑东北的短视频所赐,“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成了大家对东北的刻板印象,韩诚飞就再也不提自己家开烧烤店这茬事儿了。
再后来,他毕业了,在研究所工作了几年后突然萌生了回家的念头,听闻谭予回了黑龙江伊春创业,干脆直接带了自己全部身家来投奔。
“我家三代从商,不能在我这一辈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