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未褪的耳垂,轻轻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钟既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他这人本来就感情迟钝,也有可能是接受的教育使然,钟既从小到达听到过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你得有出息,你要出头,家里把所有都投在了你身上,你不能辜负。
就连母亲去世前用干枯的手抓他胳膊时说的也是:回去,你是要成名的人,别被人拍到你落魄。
不能落魄。
可他在张瑜佳这里落魄过一万回了,从小到大,从多年前那个逼仄的舞蹈教室,一直落魄到今时今日的出租屋。
你不在意我的落魄,你让我觉得人生可能就是要硬碰硬。
小时候,她告诉他,把腰挺直。
如今她告诉他,别皱眉。
她好像一直都在教他,如何舒服自如地行走站立,在这操蛋的人间。
张瑜佳自上而下望着他的目光,累如天使降爱世间,翅羽的光辉永远照耀他的全身。
钟既在这样的眼神里低下了头,他将脑袋埋于双膝之间。
母亲离世后他也没有掉过眼泪,即便一颗心已经切割崩坏,但在张瑜佳面前,他有哭的冲动。
他说:“我不知道,但是我需要你。
”
我需要你。
我无法解释我对你的情感,是爱情都是其他。
我只知道我需要你。
“怎么办啊钟既,你怎么这么好骗啊?我陪你几天,说几句好话,你就相信我了。
”
张瑜佳靠了过来,她轻轻张开双臂,
“可是我不爱你,即便这样,你也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钟既的眼泪掉在她的腿上。
他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好哦,但我要和你说清楚的是,我有很多个男朋友,我最多最多和你保持自由的开放性/关系,和他们一样,你不能约束我,也不能过多要求我,我不喜欢。
”
“可以接受吗?”
钟既没有说话。
她当他默认了。
她抬起钟既的下巴,轻轻亲亲他,然后在他面前褪去T恤那本来就是他的,套在她身上及其不合身。
她平躺着,在他面前,白到晃眼,脸上笑得特别明媚:“好了,现在要对我做点什么吗?”
钟既的眼圈还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