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此刻不再是一份心意,而是一种行为。
他低头就能贴近张瑜佳腿上盖着的羊绒毯,借着月色,可以看到细小绒毛被风吹动。
膝盖硌在锋利的礁石上,很疼,但他不在意。
高度对调。
他仰头,自张瑜佳冰凉的嘴唇开始吻起,蜿蜒而下。
张瑜佳身上的纹身刺青又多了好几处,皙白皮肤几乎被各色纹身图案掩盖了,变成了一块斑驳的破布,她还残存心软,不想让家里人失望,于是尽量纹在衣料之下,外人瞧不见的地方。
但钟既能看到。
她没有来得及告诉钟既,其实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年,她也未曾让别人瞧见过。
只有他。
只有他。
只有他愿意跪在她身前,为她做这些。
心疼她的破碎,体谅她的欲/望,并想尽办法帮她解决。
张瑜佳在轮椅上微微后仰,绷直了颈,纤细手指插进钟既的头发里,潮湿海风令他的头发湿漉漉,用力抓紧微硬的发丝,喉中轻轻一声叹,和清泉被搅动的声响一起淹没在浪声中。
钟既吞咽着。
并没意识到自己掉了眼泪。
他感受到战栗。
再抬头时,他死死盯着张瑜佳的眼睛轻声说:“我爱你。
”
张瑜佳其实根本没听清,但她看懂了口型,她给钟既擦眼泪,然后倾身吻住钟既的嘴唇,尝那口和海水一样腥咸的味道,笑着把话题带歪:“你们演员是不是说爱都很平常?这句台词是最没含金量的一句?”
钟既反问她:“你爱我吗?”
“我不爱你,钟既。
”
月光依然苍白,静静落于海面,也公平地洒在她嶙峋的身体上。
“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很忙,如果我不联系你,你也不要主动联系我,能做到吗?”
钟既红着眼:“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
“嗯,好,”
水汽在皮肤上流动,张瑜佳笑得特别开心,
“钟既,你再叫我一声姐姐。
”
钟既说:“我从来没这么叫过你,最多是师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