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避开这赤裸的眼神。
在亲密接触里,对方总是那么有余裕,让他气恼又不知所措。
“因为……”他吞吞吐吐地说,“你吻我……很舒服……”
付关山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拧了拧他的脸:“以后少说这种话。
”
孟初摸了摸被掐疼的地方,对这句话感到茫然。
付关山转身朝房内走去,在藤椅上坐下,摇了摇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茶。
他转过头,见孟初还靠在镜子上,打了个响指:“愣着干嘛?赶了这么久的路,坐下来喝口水。
”
孟初这才清醒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也不喝茶,就认真地、仔细地望着他。
被这么长久注视着,付关山倒有些不自在,把杯子推到他面前:“你真是来看人的啊,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孟初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说:“我买车了。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给自己买的,国产新能源。
”
付关山“嗯”了一声。
“至于我爸的事……”孟初说,“我会跟我弟弟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
他还没联系上孟寄宁,孟长青出院后,护工暂时继续雇着,买菜做饭可以代劳。
付关山点了点头,又说:“不用考虑我反不反对,这毕竟是你们家的事……”
“其实,”孟初说,“我心里知道你说得对,但我就是……”
“唉,每个人都有躲不掉的执念嘛,我懂。
”
很早之前,付关山听别人说“人会为童年不可得之物困顿一生”,当时觉得不过是夸张,然而,年纪越大,越意识到这句话的残忍。
孟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说:“我跟你讲一件事。
”
高一暑假前,竞赛班下发了通知,让参加集训的同学尽快报名缴费。
附中拥有悠久的竞赛传统,高一进校,立即进行竞赛选拔。
数理化生计算机,同时参加两门,是尖子生的标配。
学校的竞赛培训是不收费的,每周一个晚自习,通过初试的学生会走进某个阶梯教室,听老师讲课。
然而,光是这一个晚自习的教学,远远不够。
周末、小长假、寒暑假,但凡稍有空闲,学生都会铆足劲,报各种辅导班,以求竞赛拿到好名次。
这其中,有些是机构组织的,有些是学校组织的,还有些是竞赛官方组织的。
这些培训个个价格高昂,名头响亮。
有大学老师,有培养出金牌的竞赛教练,还有谣传中的出题组组长。
孟初的同学们,在进入高中前,就在竞赛上砸了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