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看,孟寄宁朝他招手,晃了晃赛百味的外带盒。
他不知道,那一瞬间,他露出了怎样动容的神情,以至于孟寄宁都愣了愣,只是他没有发现。
他打开车锁,孟寄宁爬上副驾驶,左顾右盼的神情和那位哥哥很像。
“你要厚切牛排还是金枪鱼?”孟寄宁问他。
“牛排。
”
孟寄宁把三明治递给他,他拿过来咬了一口。
之前没吃过赛百味,尝起来有点寡淡。
“我想你大概很忙,”孟寄宁说,“看你不在,就买了午餐带过来,这样有新单子,你就能随时出发了。
”他歪过脑袋,朝他笑了笑,“到时候,把我赶下车就行。
”
他嘴角沾了一点蛋黄酱,齐椋从外卖袋里拿出餐巾纸,递给他,指了指脸上。
孟寄宁露出迷惑的眼神,随即朝驾驶座凑过来。
齐椋猛地往后挪了挪。
他在很近的位置停下,往后视镜里照了照。
“哦,”他说,“在这里。
”
齐椋看着他把嘴角擦干净。
整件事体贴得让人恼怒。
“这一份多少钱?”他说,“我转给你。
”
“不用了。
”
“我不需要你请客。
”
“这是为了我,”孟寄宁回到自己的位置,“为了下次吃饭的时候让你请我。
”
齐椋盯着孟寄宁,他从容吃饭的样子也让人生气:“你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你,是不是?”
孟寄宁望了他一眼,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赤裸裸地看穿了。
“你缠着我干什么?”齐椋硬着头皮往下说,“我让你感觉到新奇吗?”
过了很久,孟寄宁才开口,声音并不受伤,而是一种怅惘:“你怎么会这么想?”
齐椋沉默有顷,问:“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私募,就是帮有钱人做投资的。
”
“听起来很赚钱。
”
“是很赚,”孟寄宁说,“每天闪花眼一样的零从手底下过,虽然不是你的。
”
齐椋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你呢?”孟寄宁问,“一直在做酒保兼拖车司机吗?”
“以前也在农贸市场做过货物分拣,在手机厂做过工人。
”齐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