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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理解、不能接受现实,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孩子就大了。
这人从来冷峻倨傲的眉眼间充斥着不解和困惑。
那只一直扶着前额的手动了,寇远洲微抬着下巴去够烟嘴,指间香烟明灭一瞬。
试图在这种吞云吐雾间弄清楚他想看到的真相。
也就是乔沅了。
谢迁感慨。
说人心是肉长的。
但寇远洲这颗心未免太过畸形,这辈子全可着乔沅一个人的方向长了。
长得太偏。
乔沅在上头跺跺脚,他都得过去摸一摸问问疼不疼。
这辈子的感情全围绕着一个人,围绕在和乔沅有关系的事情上。
这太畸形了。
看着今晚分离焦虑症大爆发的寇远洲,反正谢迁是看得啧啧有声。
他随口安慰:“孩子长大了是这样的。
”
谢迁拿起酒杯碰了碰寇远洲面前的,示意他喝吧喝吧。
原本只是反讽的一句,寇远洲却像是听了进去,自言自语地重复:“……长大了?”
今晚的寇远洲是怕是真的不太正常。
“嗯呢!”谢迁怕他不听,还专门在他耳朵边强调一遍:“乔沅长大喽。
”
其实他能理解。
这些年来乔沅的生活重心一直都是他哥,寇远洲又何尝不是。
这就是生活长久以来习以为常的平衡被打破时,人类正常的晕车反应。
人类一许诺言就是离不开“永远”这种字眼,哪有永远不变的感情,人的每个阶段都是在变的。
Peoplesurechange.
会适应的。
毕竟总不可能一直止步不前。
寇远洲端起面前酒杯喝酒。
他右手的拇指习惯性地摩挲着无名指那枚银戒。
谢迁还在:“我们也老咯!……我跟你说话你一直在那看啥呢?”
寇远洲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他喝一口酒。
这才回答:“乔沅今晚的心率。
”再一看表,他说:“我差不多该走了。
”
谢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很想问问寇远洲在他脑子里的概念里的“长大了”是不是跟他们正常人不一样。
感情他陪这大哥聊了一圈,就是在原地打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