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八。
刚打完一个呵欠,一阵寒风袭来,厚羽绒服下的身子立时又打一个寒战。
他僵冷的手指握紧了伞把,尽管此时手脚已经被冻成了冰坨坨。
进学校沿路看见早起上课的学生们几乎也是都把抗寒装备全背上了。
可见今天是真的冷。
他们教室里还没暖气,只有靠年轻人的火力抗过去。
乔沅没火力。
打小畏寒。
也不知怎么,这些年来寇远洲越是怕他受冷,人就越是畏寒了。
真是惯出来的毛病。
可见寇远洲的温室养育法也不见得多好。
像今天在这样在天寒地冻的湿冷路上走着走着,乔沅脾气就上来了,冷得嘴唇哆哆嗦嗦的,心里埋怨自己但更埋怨寇远洲。
不管!他怪自己,但也全怪那个人!
乔沅脚步加快了。
为近路他走的学校西门。
这条路会经过他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走过熟悉的店门口时冻僵的鼻子闻见早餐咖啡的一丝醇苦,悠悠溢散到店外这段路上。
乔沅扭头看了一眼玻璃店门里面。
他手中遮挡的伞面也抬高几分。
那个鸭,不是,那个厉真没在里面。
乔沅很快路过了咖啡馆的店面。
他承认自己是对那个男模咖啡师多了几分关注了。
毕竟他从前的生活中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他的意思是,没接触过男模。
倒是他路过前面那段路上时,碰见了有一群人聚集在楼下叽叽喳喳的,十分热闹。
他们学校是这样的,这里每天都在发生新鲜事。
路过的乔沅听见了讨论声:
“昨天晚上就这么叫了一夜了。
今早断断续续的。
”
“这不被冻死都得活活叫死吧……”
乔沅从那路过时还侧头看了一眼。
人很多,也没看出来什么。
他埋头接着赶路了。
太冷了。
这天气只叫人不想在外面多做停留。
已经有人跑去前面拐弯处的保安亭求助了。
乔沅刚好走到了那,听见值班的保安大叔缩在保安亭里说:“现在怎么救啊?”
“上面到底是一只猫还是两只?”学生着急地问。
面对围过来搭话的大学生,大叔端着茶杯,滔滔不绝:“两只!昨天还有一只大的母猫,后来它自己跑走了么!上面就剩下一只小的。
就这么小的,还不知断奶没有呢。
母猫不要的就活不成了,弱胎都是等死掉的。
”
保安也纳罕呢,昨天还以为归西了呢。
谁曾想,在外面冻了一夜,早上又催命似的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