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落空,倏然睁开眼,身手如电按住她两只手,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与之前的柔和平静不同,他的容颜清秀却阴霾。
细长的双眼隐有戾气,深深望着她,像是要望到她心里去。
“送饭了,老板!”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船上小妹嘹亮的声音。
慕善从他怀里挣脱。
三天行程安排得很紧凑。
那天之后,陈北尧对她再无进一步的亲昵。
坐了一天赌船,晚上又去几家大的夜总会;还去看了他低价收购的原丁氏麾下的房地产公司和项目,短暂搁浅后的工地,工程热火朝天;还有新成立的陈氏金融投资公司,看到许多原属丁氏的面孔当然,他们只怕本来就是陈北尧的人。
陈北尧的黑白商业帝国,几乎全盘展露在她面前。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让她看这些?
第三天晚上,他们回到别墅。
陈北尧把慕善带到别墅顶上的露台。
因为地势高,这里视野尤其开阔,浩瀚星空和蛰伏远山,尽收眼底。
慕善知道,今天是摊牌的时候。
夜色极静。
陈北尧点了根烟,看着身旁安静的慕善,第一个反应却是把西装脱下来,披在她单薄的肩头。
慕善礼貌的道谢,只是浑身萦绕着他淡淡的烟味,心中不是滋味。
“慕善,你看了我的一切。
”他眸色越发深沉。
“然后?难道你希望我认同黑社会?”她寸步不让。
“白天有白天的秩序,晚上,有黑色的秩序。
”他缓缓道,“总会有人来维持。
而我,会比丁默言、丁珩、吕家,其他任何人做得更好。
”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咄咄逼人。
他静静道:“慕善,我没有选择。
他们也没有。
”
这话说得太悲凉,令慕善的心也像蒙上厚厚阴影。
她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杀丁默言和曼殊?”
他是否真的有,非杀不可的原因?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却盯着她微蹙的眉,低声道,“像看一堆垃圾。
”
这话实在有点伤心,慕善的心像是泡在又酸又涩的水里。
“十年前,霖市老大不姓丁,姓江。
”他的目光放得极远,“我是江铭的私生子。
”
。
慕善心里咯噔一下。
“江铭是个很蠢的人。
”他淡淡的道。
是真的蠢。
那时都快2000年了,谁还讲义气?哪个大哥还上街头砍人?可90年代赫赫有名的霖市江老大,学会了开饭店赌场做生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