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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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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移开视线:“遇到事别指望我管你。

    ” “好。

    ”梁夜一口答应,静静看着她,烛火在他清澈的眼瞳中颤动。

     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眼帘:“我走了,早些睡。

    ” 说罢他站起身,拖着伤腿,缓缓走出去,掩上门。

     海潮隔着门扇听见他压抑的咳嗽声,这才想起从昨夜开始,他嗓子便有些哑,大约是淋了雨着凉了。

     梁夜母亲生他时没足月,他小时候身子骨弱,还有喘症,一直到十来岁,长得还没她高。

     她记得阿娘死后不久,村子里闹水匪,她怕得睡不着觉。

     梁夜便抱着她阿娘留下的采珠刀,一整夜守在她床边。

     第二天清晨她听见压抑的咳嗽声醒过来,朦朦胧胧看见他弓着身,脸涨得通红,几乎喘不上气,却还捂着嘴怕吵醒她。

     大约就是从那天起,她懵懵懂懂下定了决心,这辈子都要对他好。

     现在这咳喘声就像来自昨日的阴魂,搅得她不得安宁。

     关你什么事,望海潮,他用得着你心疼?贱不贱啊!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咳嗽声渐远,直至完全听不见,海潮长出了一口气。

     [7]噬人宅(三):“我和他定过亲呢。

    ” 是夜,海潮躺在床上,久久难以成眠,耳边挥之不去是梁夜的轻咳声。

     外头起风了,庭中的槐树蔌蔌作响,风从窗棂的缝隙中吹进来,绕着梁木,仿佛呜咽。

     陆琬璎在旁边的床铺上辗转反侧,显然也还醒着。

     “陆姊姊睡不着么?”海潮问。

     陆琬璎歉然道:“是不是吵到海潮了?” “没有没有,”海潮忙道,“我本来就认床,陆姊姊呢?” 陆琬璎有些欲言又止:“不知怎的,有些心神不宁。

    总觉会出什么事……” “是不是听了那管事的话吓着了?” 陆琬璎讷讷:“我太胆小了……” “这种事谁听了不都怕呢,别说你一个官家小娘子,连我心里也毛毛的呢!”海潮道,“陆姊姊若是不嫌弃,咱们睡一张床吧。

    ” 陆琬璎踌躇:“当真可以么?” “当然。

    ”海潮说着便坐起身,点了油灯,然后抱着被子走到陆琬璎床边。

     陆琬璎让了半张床出来,两人并排躺着。

     温暖的灯光照亮了屋子一隅,陆琬璎的呼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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