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柔和,但话里话外有些不悦之意。
梁夜道:“《春秋》有言,‘?@由人兴也。
人失常则?@兴。
人无衅焉,?@不自作’。
妖鬼必不会无由而兴,定与府上某人相感,只不知是因谁而来,只有将府上诸人全都召集在此。
”
程瀚麟和颜悦色道:“苏居士放心,鄙派厌劾、诘咎(2)之法,比别家法事到场不同,只消片刻。
”
苏廷远眼中仍有些犹疑之色。
梁夜向陆琬璎道:“陆师妹,你陪夫人去厢房歇息。
”
苏廷远脸上有惊惶一闪而过:“会否妨碍法事?不如还是……”
“无妨,在房中也是一样的。
”梁夜淡淡道。
苏廷远便风度翩翩地向陆琬璎笑了笑:“那便有劳仙师了。
”
陆琬璎点了点头,和那名唤“浣月”的侍婢一起搀扶着夫人向西厢房走去。
苏廷远目送夫人进了屋内,方才收回视线:“房内已按仙师的吩咐布置好,还请仙师尽快开始吧。
”
梁夜看了眼乱糟糟的庭院,走到阑干前,向众人道:“施法之时,请诸位肃静,若喧嚷引来妖邪,恐性命难保。
”
他的声音不高,也非疾言厉色,但身上自有一股端严威赫的气度。
“那小道长年纪不大,好凌厉的人物……”
“是啊,叫他看一眼,背上不知怎么冷飕飕的……”
很快,喧杂的人群彻底安静下来。
梁夜向程瀚麟一颔首。
程瀚麟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海潮道:“请小师妹为我护法。
”
海潮道“好”,和他一起向出事的房间走去。
两人看似镇定,实则都捏着把汗。
虽然定好的计策看起来万无一失,但她毕竟不擅长坑蒙拐骗,生怕哪个环节出点差错,叫精明的苏廷远看了出来。
苏廷远困惑地看了眼梁夜:“不是梁仙师主持法事么?”
梁夜淡淡道:“术业有专攻,论符法厌劾,同门中无人能出程师弟之右。
”
苏廷远笑问:“不知梁仙师专攻何种道法?”
梁夜:“窥天地之道,观日月之运,辨阴阳吉凶。
”
苏廷远一脸钦佩:“未料仙师年方弱冠,有此造诣。
”
“谬赞,”梁夜不卑不亢地道,“各人生性不同,所擅之道亦各不相同,并无高下之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