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像是衣裳拂过枝叶。
她定睛一看,只见扶疏的林木间,依稀有个淡色的人影。
海潮心中的弦蓦地绷紧,几乎是同时,举刀挡在身前,厉声道:“是谁?!”
那人影一顿,似乎是僵住了,片刻后,一个钝钝又怯怯的声音传过来:“是,是奴……浣月……可是青云观那位小仙师?”
海潮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些,随即又提了起来――大半夜的,她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敢放松警惕,将刀柄紧紧握住,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
走到近处一看,果然是浣月站在那里。
深秋的夜晚已经十分寒凉,她却只穿了件青绨单衣,衣裳不太合身,显得腰圆背厚。
海潮瞥了一眼她脚下,见有影子,暗暗松了口气,却并未放下刀。
浣月仍旧是那副怯怯的模样,肩膀瑟缩着,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海潮实在没把这鹌鹑似的女子和濯星嘴里那个肚里藏奸的人联系起来。
浣月的目光落在海潮的刀刃上,脸上闪着惊恐,往后退了两步。
海潮垂下手。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道。
浣月支支吾吾:“奴,奴睡不着……来园子里走走,没想到走迷了路,走到了这里……”
海潮半句也不信,但眼下不便细究,只问她:“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衣人从这里经过?”
浣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奴,奴仿佛看见,又仿佛不是……”
海潮本就是个急性子,听她语无伦次,心中更是火烧火燎:“往哪边去了?”
浣月迟疑了一下,伸出根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海潮怀疑她指的对不对,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朝着她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走出几步,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却是浣月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小仙师……”
海潮挑眉:“什么事?”
浣月揪着腰带,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今日,今日在李管事院子里,奴说的不全是实话……”
海潮顿住脚步:“哪句?”
浣月道:“娘,娘子是见过苏娘子的。
”
“苏洛玉死的时候,你家娘子不是还没出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