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眼眶红起来:“那阿姨美如画中之人,又爱笑,那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不知流落到了哪里。
”
海潮知道她所说的“母亲”是继母:“是你后娘拿你作筏子,肯定早就想赶人走了。
陆姊姊别怪自己。
”
“究竟是因我而起,我却连一句话也不敢替她说……”陆琬璎低下头。
海潮只能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沈夫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对手呢?”程瀚麟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不应该呐……”
“因为她并非沈氏女,”梁夜道,“若我猜得不错,她的的出身应当与风来差不多。
”
三人都吃了一惊。
“子明的意思是,沈夫人是……”
“风尘女子。
”
半晌,程瀚麟喃喃道:“难怪,难怪……我总觉沈夫人的神情举止,有些不谐之处……”
他是商贾,虽说被父亲逼着读书考科举,但毕竟从小到大见的人多且杂,眼力比一般人强些。
“子明是何时开始怀疑的?”程瀚麟问,“总不会第一眼见到夫人就起疑了吧?”
“起初是因为那张漱玉琴。
”
“琴怎么了?”海潮疑惑道。
当时是她和梁夜一起去厢房见夫人,看见挂在壁上的那张琴,她只记得李管事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却想不起来那些话有什么不对劲。
“伶官式琴不算常见,当时我提了一句,李管事不假思索便去问浣月,浣月虽形容畏怯,但对答时毫不迟疑,后来我便留心看了看她的手,左手拇指有琴茧,可见不但懂琴,还下过苦功。
“而一个小官宦家的婢女,童稚之年又随主人寄人篱下,即便随主人学会了,也绝无闲情苦练技艺。
浣月是沈夫人陪嫁婢女,她身份可疑,沈夫人的身份自然也可疑。
”
他顿了顿:“此外,据李管事所言,漱玉琴是苏廷远与妻子的定情信物。
”
“这又有哪里不对?”海潮问。
“有三点不妥,”梁夜道,“其一,私相授受。
沈氏是世家,即便是旁枝,沈夫人也是世家女,且还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