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偏巧不多时日,舍妹身染天行,竟不治而亡,两件事并作了一件,一时间流言四起,荒诞不经有之,污秽不堪亦有之……拙荆心思敏感,心肠又软,总以为舍妹是因她而死,在下虽再三安慰,她始终不能释怀……”
“但程师兄说作祟的是子母鬼,”梁夜道,“令妹不曾诞育子嗣吧?”
苏廷远目光动了动:“不曾,舍妹遭夫家休弃,明面上的理由便是无出和善妒……”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苦涩:“在下自然知道并非如此,但舍妹却深信是因无出之故,自被休后,便有些魔怔了……后来越来越糊涂,将寺庙中求来的泥偶当作真的孩子,包在襁褓中,有时认不得人,错将在下认作休弃她那负心郎,流言蜚语由是甚嚣尘上……”
他顿了顿:“舍妹过世时,那泥偶便在她枕边。
奴仆嚼舌根,传到外头,以讹传讹,便说舍妹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有了身孕。
”
“原来如此。
”梁夜颔首。
“家丑不可外扬,”苏廷远道,“本来这些事,在下不想再提起,但百般遮掩反倒似有不可告人之处,在下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和盘托出,以免仙师有所误会。
况仙师不是外人,更不会道人是非。
”
梁夜不置一词,看着他的双眼道:“依苏居士之见,作祟的子母鬼,有无可能是令妹?”
苏廷远脸上闪过犹疑之色,随即摇摇头:“纵然因娶妇之事,舍妹与在下有些龃龉,但我们多年来手足和睦,在下与拙荆对她亦无所亏欠。
在下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害我们。
”
“那泥偶后来如何处置?”梁夜问。
苏廷远眼中流露出一抹惊惧之色:“此等不祥之物,自然是砸碎丢弃了。
仙师为何有此一问?”
“虽是木胎泥塑,毕竟据有人形,开了七窍,若有人经年累月目之为真人,有时会成精成怪,或引来阴灵寄居其中,”梁夜淡淡道,眼看着苏廷远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话锋忽然一转,“不过令妹的泥偶时日尚短,想必不成气候,既已毁损,更不足为虑。
”
苏廷远神色松弛下来:“那便好。
”
“